水花四溅,浑身湿透,江醉瑶紧紧抓着秦风的胳膊,跟着他往湖面深处游去。
“拦住他们!活抓江醉瑶!”,身后传来宗渊的嘶吼,手下人听命,拼了命的朝她飞驰而来。
秦风见状从腰间飞出几道暗器,却被太玄族的人轻巧躲过。
“唰”的一声,水中黑影腾起,皇城司的人朝着太玄族的人飞驰而去,拦住那些人厮杀开来,为江醉瑶争取时间。
眼看着江醉瑶越有越远,自己的人被皇城司的人阻止不前,宗渊终是急了,他亲自上阵举剑飞驰而去,那气焰势必要将江醉瑶夺回。
就在此刻,岸边乍现一道黑影,正是韶子卿!
他不知因何及时赶到,轻功了得的他纵身一跃,速度快的让人眼睛都跟不上,忽而之间便立在了船上。
船身摇晃开来,荡起水波,船上的蝶衣看着韶子卿道了句:“你果然放不下她。”
没错,正是蝶衣将江醉瑶今日出逃的消息告知了韶子卿。
韶子卿看着宗渊那道飞驰而去的身影,已然没功夫与蝶衣多话,抬手拔下蝶衣腰间利剑,再次纵身一跃,轻功水上漂的朝着宗渊杀去。
而此刻,水中的江醉瑶拼了命的往前游着,尽管如此,秦风还是催促着:“他要追上来了!快点!”
江醉瑶奋力的划着水,双臂已经发酸,但她还是没停。
她有些害怕,倒不是怕自己会怎样,她在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虽然胎像稳固,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瞬时,身后出现宗渊的狠厉呵斥:“江醉瑶!你哪里跑!”
一道声音,足以让江醉瑶满面惶恐,心念不好。
“嗖!”的一声,惊得江醉瑶回头瞧去,迎着月光,只见一柄利剑朝着她飞驰而来,她想躲,可人在水中阻力太大,加上利剑速度太快,一瞬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避。
秦风当即眉头一紧,将抓着江醉瑶的胳膊松开,飞出水面同样拔下利剑,于空中握剑一甩,直接就将飞来的利剑打飞。
宗渊看清了秦风的脸,更是不悦:“你个叛徒,当日出逃太玄族,居然还敢再来?今日我便替你师傅了结了你这个叛徒!”
秦风曾是太玄族的人,江醉瑶是知道的,但她却不知秦风因何脱离太玄族,又因何跟着秦南弦做事。
刹那间,宗渊赤手空拳与秦风在水面上厮杀起来,纵使秦风手握利剑,却似乎并不是宗渊的对手。
湖面之上好生混乱,不远处十几个人太玄族的人和皇城司的人扭打在一起,眼前又是宗渊和秦风,水波荡漾,几次冲击之下,江醉瑶在水中早已凌乱不堪,她很想游走,可是巨大的水波却阻拦着她,若不是她会水性,只怕此刻早就沉底了。
就在江醉瑶不能自己之时,忽然一道黑影飞驰而来,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脸,江醉瑶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死死扣住,随后被一股力量拉起,腾空而起,飞于半空。
“啊!!”
江醉瑶吓得一阵尖叫,也不管带她出水的是谁,她死死的抓着那人的衣服,惊恐的看着脚下的水面越来越远,然后飞出去好远好远。
直到飞于半空最高点,接下来便是一阵急速的坠落,身体失重的感觉让江醉瑶害怕,幸好有人紧紧的扣着她,不然她早就摔下去了。
耳边呼呼疾风吹过,眼前的一切快的根本看不清,江醉瑶只能闭上眼睛,一只手紧紧抓着那个人,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屏住了呼吸,怕极了。
眼瞧着马上便要坠落之时,忽然脚下被一道无形的阻力缓了速度,下降开始慢慢迟缓,直到离着地面仅有几寸时,脚下的力量忽然消散,江醉瑶只觉身子一沉,坠落下去。
直到感受到了地面的感觉,江醉瑶才敢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落在一条船上,眼前出现了她熟悉的身影——秦南弦。
错别数月,她在太玄族里不安了数月,见到秦南弦的那一刻,江醉瑶是激动的,她克制不住的唤了一声:“南弦!”
一双眼睛泛着光亮,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就朝着秦南弦跑过去,船身摇晃险些摔倒,秦南弦赶忙扶住,道了句:“小心,别摔了。”
见到秦南弦的这一刻,江醉瑶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下,止不住的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小小的木船,两个船夫大力的划着船桨,速速离开此地。
秦南弦朝着江醉瑶微微一笑,抬手抚上江醉瑶的脉搏,只需片刻,秦南弦便道:“还好,腹中胎儿无恙,只是你受了惊吓,快坐下缓缓。”
江醉瑶扶着秦南弦的手臂坐下,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切,这才听到身后还响着厮杀声,瞬间想起秦风,赶紧回头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韶子卿也在船上,此刻正目光冰冷而不悦的盯着他。
江醉瑶猛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方才带她飞出水面的人是韶子卿。
这场混乱,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想起关于他的任何,就算是她得知自己要逃离太玄族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他的安危。
此时此刻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倒是让江醉瑶有些意外。
想着韶子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赶忙瞧了秦南弦一眼,秦南弦道了句:“我与他计划着一同将你救出来。”
江醉瑶这才知道,原来这次行动是韶子卿和秦南弦联手,先是韶子卿闯入太玄族查探情况,随后外面的秦南弦与他里应外合,加上蝶衣的帮助,这才将她救了出来。
可尽管如此,江醉瑶仍旧对韶子卿毫无感激,在她眼里,他对她只有谋求和算计,她不知道这一次他将她救出来,又要如何算计她。
“咳咳……咳……”,一旁的韶子卿传来一阵急咳,身子撑不住的倒下了,秦南弦赶忙走过去把脉,先是一惊,随后扒开他的衣服一看,浑身是伤。
秦南弦皱了皱眉头:“你现在需要疗伤,不能再逞强了。”
韶子卿却一把推开了秦南弦的手,厌恶道:“不用你管!”
面对韶子卿的冷漠,秦南弦并没说什么,只是从腰间掏出一个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小瓷瓶递给韶子卿道:“喝了它,就不会那么疼了。”
韶子卿冷眸瞥了秦南弦一眼,接过瓷瓶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