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梦里醒来,秦书娴依旧是被噩梦吓醒。即便一再确认自己已经重获新生,内心的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小姐!”正在外间准备洗漱用品的杏雨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
只见床榻上坐直身子的秦书娴面色如宣纸苍白,双唇毫无血色。额头和鼻尖有密密麻麻的汗珠。眼底有几分的空洞,似乎还没有从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回过神来。
胸口起伏不定,凸显主人的情绪并不稳定。在杏雨的叫唤下,她才缓缓回神。
“今日父亲可有被传唤?”秦书娴抬眼看桌上的沙漏,推断时间。
“宫里一早来了一位公公,老爷被传唤进宫。”杏雨好奇,为什么小姐醒来第一时间却是问这个?
看着窗外发愣,秦书娴没有顾上杏雨眼底的疑惑。前几天,她便得知姜景航谈论攻打南国一事。按照惯例,父亲被传唤也是迟早的事。
在杏雨的服侍下,秦书娴洗漱更衣,今日配了一身藕色系的百褶裙,外搭一件对襟羽纱衣,再经杏雨巧手挽发髻,配饰装戴完毕,更加彰显主人的秀美之色。
用过早膳,秦书娴带着杏雨出了小院,准备出门,再去一次奴役所。
上一次,偶然得知姬婴离也在那,只是随便打了一次交道。但是,她曾经许诺于他,无论如何,必须得去再见一面。
本来按计划早就该去了,也是因为家宴一事被耽搁。尤其是秦芷柔,一直对她百般阻挠。
主仆二人出了居士林,在回廊上迎面碰上秦芷柔。
呵,还真是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秦书娴觉得吃了苍蝇似的难受。看见特别做作的秦芷柔就让人觉得反胃。
秦书娴还有正事,径直就走。按辈分,也是秦芷柔给她行礼,再不济也要打个招呼的。
她是想翻篇,但是秦芷柔可不这么想。
“哟,今天不打打杀杀,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是要出去勾搭野男人不成?”秦芷柔认出了秦书娴这套衣裳。
是过年的新衣裳,上好的锦缎,还是皇上赏赐给秦抒淮的,独一无二的一匹锦缎,却给了秦书娴。而她摸都没有摸着!
满打满算,也就见秦书娴穿过一次,毕竟珍贵。不仅仅是锦缎稀有,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御赐之物。
珍贵,荣誉,圣上恩宠的象征。
秦芷柔看了能不吃酸么,真是像极了在葡萄树下等吃的狐狸。
“我去哪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你见我不行礼也罢,怎么也得尊称我一声姐姐。”秦书娴知道秦芷柔会拿侧妃的身份说事,赶在她前面补充道,“即便你是大皇子的侧妃,可问题是你现在还不是,只是一个挂名的。”
秦芷柔的侍女特别护主,嚷嚷着,“那可是圣上赐婚,难不成大小姐要藐视皇恩不成?”
看着忠心护主的墨青,秦芷柔心里一阵舒爽,牙尖嘴利的丫头就是好。
就当秦书娴准备回击时,本来好端端的秦芷柔突然捂住胸口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