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要软禁本宫吗?”
秦书娴心里终于有了几丝惧意,却也不自觉的生疏了两人的关系。
“娘娘多虑,祭天大典后,微臣定会把娘娘安然无恙的送回皇宫。”叶离不紧不慢回答。
安然无恙?
若不是今夜亲眼所见,她当然觉得自己是‘安然无恙’。
“今日香炉里的焚香是本宫从宫里带的,所以睡得不沉,只是没想到国师府里的焚香还有安神助眠的奇效。”秦书娴轻描淡写的点破夜里让人在香炉里下迷香的事,接着又说,“等我回宫,必定会将叶国师对本宫的照顾原封不动说给皇上听,叶国师可有要说的?”
“悉听尊便。”叶离此刻的平静,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撕毁他的伪装,他顿了顿又说,“七滴心头血,一滴都不能少,既然娘娘不愿接受微臣的好意,那微臣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叶离已经走到秦书娴身前,准备再次以针取血。
片刻,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镶金的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绝情的低吼声在寂静无声的房间显得歇斯底里。
“叶离,你敢往前一步,我保证你一滴活人血都取不到!”
“娘娘是在威胁臣?”
叶离不退反进,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他凉薄色淡的唇瓣衔着一抹轻不可闻的浅笑。
“我说到做到!”秦书娴握着匕首的手收紧,冷芒毕现的刀尖立刻刺进血肉,殷殷血色沁湿她身上单薄的衣料,她笑得好似开在崖边的似火如焰的赤红色花瓣。
美,却危险。
秦书娴绝美而氤氲的丹凤眼盯着停在她身前半步的叶离,她问,“祭天大典当真要本宫的心头血?这血究竟是为祭天,还是你叶离要用?”
“祭天大典少不了微臣,这血究竟用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叶离此刻冷漠无情的话,如同寒冬的霜刃一刀一刀割着秦书娴的心口。
五脏六腑,一寸寸疼着。
如果这人对她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唔——”
秦书娴借着这股恨意,抓着匕首狠狠扎进自己的胸口,冲破骨血的钝痛顺着血脉密密麻麻的疼着,疼遍身体的每一处。
她弓着身子,依旧高傲矜贵的抬着头,胸口的血一滴滴落下,绽成残破的寒梅。
“何必,何必国师亲自动手?,我自会,为国师剖心取血。”
叶离的目光闪了闪,紧抿的双唇血色尽失。
“这样还不够?”秦书娴说得很慢,每个字却如同烙印般清晰,“那这样呢?”
下一刻,秦书娴鲜血淋漓的手握紧刀柄狠狠一扯,刀锋在她胸前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腥气的鲜血一潺一潺的从寸许的伤口中涌出,刺目的殷红血色让叶离呼吸一窒,秦书娴摇摇欲坠的身形跌入叶离怀中。
她湿润的眼皮沉重得快要睁不开,在他怀里轻声问,“叶离,我问你,之前你对我的好,全都是为了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