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要退婚!”阚夏青嘟着唇强调道:“我有话要跟琴儿说,现在就去!”说着也不管阚大人有些生气的目光,硬是将萧琴拽出了井怀阁去。拉住阚夏青手的时候,萧琴发觉她瘦了不少,直到被她拖着走出了井怀阁,到了幽静的庭园中,她才有些担心的回头唤:“月……夏青。”
阚夏青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脚步也渐渐的慢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听到萧琴问:“和应沂解除婚约,你也不好过,对吧?”
阚夏青的心下一酸,回首望了望萧琴,然后凄然一笑,道:“还好。到是你!怎么还为我担心了啊?应沂没有跟你表白心迹吗?”
高玉成嘴角邪魅微勾,摄人心魄,缓缓开口:“琴儿,过来。”
“刷刷刷”一众人对萧琴实行注目礼。
萧琴端起茶盏,面色无波,一副“风太大,你刚说啥我没听清”的样子。
当她傻啊?过去?她可不想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一样。
萧丞相狠狠皱眉,这丫头,真不识抬举!要不是看她那副皮囊还有点用,他早就……
其他人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如此顶撞成王,她死定了!
高玉成失笑,这丫头……下一秒,萧琴却已经到了高玉成怀里。
萧琴蹙眉,想要起来。
封皮栋苦笑:“那是我的选择,何谈辛苦,只是,终究伤了大哥的心。”
“你大哥心容天下,并非小气之人,他总会懂得的。”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至亲弟弟的背叛,而事实上,封皮栋从未选择过褚茹雪,更谈不上什么“背叛”。
“但愿如此吧。我选择江湖盟,是因为我觉得我该选,我属于这个江湖,并不是因为你我的交情,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萧琴心中一暖。
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体恤之言了,想着,她心下无由微微感动。
“这个时候,我萧琴还能有朋友良言相劝,三生有幸。”
封皮栋一笑:“那就好好珍惜我这个好友。而回报我的最佳方式,就是拿出你的实力,勇敢地走下去,想留住我这个帮手的代价,就是你必须走得更好。”
萧琴故作思虑地想了想,最后明朗一笑:“我尽量。”
萧琴几天后大愈,和高韶诚一同回了高家。高韶诚不知用何种方法劝动高家夫妇,应允萧琴随同高家夫妇便衣前往。
十多天悄悄过去,四人到了距离上党不过三十里远的怡家镇。高家夫妇将阿诚二人安置在来源客栈之中,允许他们二人在镇上歇息一天再出发。
夜幕降临,两道黑影消失在夜幕中。萧琴听到了有人离开,内心已经按耐不住。
自知离家不过几月,家里可能尚有埋伏,不能贸然前往。她不觉想到了那个山洞,或许有父母踪迹。趁丹秋姨二人外出,刚好一探究竟。
萧琴刚打开窗户,敲门声起,高韶诚声音传来,“可歇下了?”萧琴假声,“我睡下了,有事明天聊哈。”
他并不离开,“明天出去的衣裳母亲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刚刚才送来。”萧琴只得开门。
高韶诚一进来,便反身锁上门。“你可是要去哪儿?”
高玉成下巴搁在萧琴头顶,低声开口:“丫头,别动。”
萧琴无奈扶额,唉,她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成王殿下现在宠她,让其他人不敢欺负她。
但是,萧琴抬头,正对上萧晴霞的视线,她的视线无波无澜,却让萧琴感到一种透心的凉意。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玉成看到怀里的小东西安分了,这才开口:“今晚宫里举行中秋晚宴,所有人都要出席。”
萧琴挑眉,中秋晚宴?
高玉成看向怀里的萧琴,那水嫩嫩的脸颊让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手感真好啊。
萧琴拍落高玉成的手,这家伙在她脸上捏啊捏的是要闹哪样。
这个问题萦绕在萧琴心头很久很久,春花虽然八卦,但看这样子说不准真的知道些什么。
萧琴漫不经心的问道:“母亲红遍京城是什么时候的事?”
春花毫不犹豫的答道:“十六年前。”
“那时你又几岁?”
萧琴瞥了她略有些红的脸庞,她难掩尴尬,有些急躁地说道:“这事情虽然早,可流传甚广。”
“哦?都说些什么?”
爱八卦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极其享受那种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的满足感。当她的满足感得到了极大地充实,她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你想知道的东西。
萧琴知道大鱼要上钩了,心里偷偷地微笑。
春花在萧琴身边坐下,脸上是大义凛然的表情,大有一副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二夫人乌雅隽的大名,虽然时隔多年,但如今说出去依旧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夫人不仅容貌秀丽,而且知书达理,虽出身风尘,依旧引得无数少年公子朝思暮想,为其赎身。”
尤应沂的睡眠还是极浅的,不过卯时就醒了过来,随即感觉到头部一阵宿醉的痛。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是温暖的淡黄色,打在地上是白色的光影。他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身来,料想今天的阳光应该会很温暖。再看了看仍然在自己身上妥帖的衣物,以及细心覆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想起昨夜突然又帮他掖被的温暖的手,原来是错觉。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事,然而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失落。接着他从床上起来,打开了柴门的时候,一阵阳光带着秋日微寒的霜味扑面而来。阚夏青和九儿正在院门边的篱笆下躬身采菊。
阚夏青白衫蓝裙,长发披肩,听到了柴门响,便抬起头来,看到了尤应沂的身影。
她站直身,对着他嫣然一笑,然后摆了摆手中的花束:
“应沂你看,这些菊花好不好看?”
尤应沂望着她微微一笑,心情也是一派平静安恬。九儿去帮他打洗脸水,他便望着阚夏青自台阶上缓慢走下。
萧琴一怔,望着阚夏青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而阚夏青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然后听到萧琴结巴着问:“什……什么心迹啊?”
阚夏青也惊诧了,十分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望着她:
“应沂他……没跟你说吗?”
萧琴的心跳怦怦加速了起来:“他……他跟我说什么?他……喜欢的是你啊!”
“什么?!”阚夏青瞠目结舌的望着她,“他喜欢的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和他解除婚约了!怎么,难道他没跟你说吗?他跟我都承认了啊!他喜欢的是你啊!傻琴儿!”说着,她拍了萧琴的脑袋一下,喃喃着道:“怎么没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