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姚信瑞的请示,她只道:"都不必,我们就按原来的计划,休息一会儿就走。"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那花花公子竟是一副好耳力,顺着声音看向这边。
目光交接的一瞬,琴儿竟有一种被擒住视线的感觉。
所以说,丰家这一代的凤公子丰之康,绝对是江湖第一话题人物,人们可能不会第一个想到他,但绝对不会忘了他。
漂亮的少年白了这丰公子一眼,心中对这人印象又降了几分。
丰之康并不知道高驰眼珠转动间想了些什么,又问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爹,还有一个叔叔。”
“叔叔?”
轻呼了一口气,她突然听到蝎王唤了一声:“童星海,萧文虹!”
她惊喜的抬头,原来已经走到了赤霄殿的殿后。台阶那一侧,萧文虹和童星海两人听到蝎王唤他们的名字,立刻回过头来。也是在那一瞬,江雅秀看到童星海撞了萧文虹的一下手臂,接着“啪”的一声,萧文虹和童星海的袖中同时滚出两卷纸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本想直接睡了明个一早起来肯定便没事了,自己伤成什么样也没去看。可直到半夜,疼痛不减反升,感受着身上滚烫的温度,萧琴抹了一把额头,竟满手是汗。看来真是发烧了,在现代,这不过是小痛小痒,可在这时代说不准直接送了小命。萧琴心里有些怨气,真不知这阎罗王是不是故意要整萧琴,第一个月来就过得如此辛苦,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春花。”萧琴张嘴喊了几声,嗓子沙哑的发不出声来,头上又开始冒汗。正着急的时候,萧琴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壶,费力的伸出手,将那茶具尽数扫到地上,望着地上的瓷片有些心疼。春花闻声赶了来。见萧琴如此模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萧琴示意她坐到萧琴身边。
“去给我找些膏药过来。”萧琴顿了顿又说道:“别惊动夫人。”春花点点头便匆匆出了门。过了好一会儿,萧琴几次疼得都要昏过去,听到门口终于传来脚步声,才放了心。
可当萧琴看见进门的是萧言文后,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
萧琴顾不上教训春花,言文疾步走到萧琴床前,伸手探萧琴的额头。他的手冰凉的很,摸在头上很舒服。
童星海急声说着,忙躬下身拾起其中一卷画纸,尴尬的笑着将画纸拾起来。
“也是我的老师。”
“噢?这么说你叔叔很厉害了,他叫什么名字?”别是什么名门之后吧,丰之康想。
“不关你的事。”
那一双眼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美丽,而是透着一骨子勾魂摄魄的邪魅,透过双眼,牢牢擒住你的思维。就那么一瞬,琴儿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华丽的陷阱,绝美的猎人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萧琴单手扣住筒底,却并不急着开,而是有些尴尬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可我偏是那没心的。实话说了吧,好多年不练了,摞是摞起来了,可是这上面是几可就不好说了,要是摇出个‘六’,您就别怪我给您丢人了,毕竟……”
开盅,三只色子稳稳摞成一柱,只是那最上面却是个“二”点。
即使如此,周围也依旧是叫好声不绝,这样的高手对决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与大师一般火候,这一“点”输的同样让人敬佩。
“你……你是……”方德胜此事注意力却完全不在那三只色子上。
尤应沂略显困难的笑了笑,将茶杯里斟上茶水,然后作不经心似的问:“他们在聊什么?”
“刚才也就是谈到曾经与尤大人共上紫云楼。”
“……记得他有一遗孤,叫尤应沂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呢喃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尤应沂尤小哥吗?”苏文崇的声音说道:“前不久我到是和他来往过几回。他如今已经像他的父亲一样,玉树临风、满腹经文啦!”
那人笑问:“你们怎么遇见的?”
“江姑娘带他来寻我的,说是……要查一些……资料。”说这话的时候,苏文崇显得有些支吾,而那人却未答话,暂了一瞬。正在楼梯上的萧文虹随即瞟了江雅秀一眼。
“这孩子!”他叹息了一声:“有孝道,只是希望孝道不要反误了他的前程。”
尤应沂的心随即咯噔一跳,听见苏文崇继续说:“是啊!他是来问我他父亲的死因,我如何能让他知道?毕竟让他知道了,也是害了他啊!”
“那他现在还在萧府里?”
萧琴对这赫然摆在眼前的不争气地“二”点皱了皱眉,随后自嘲地笑了笑:“金老大,给你丢脸了,别介意啊,毕竟……当年你教我的时候,我才七岁呢。”
手臂上传来被紧箍住的痛楚。这一次,江雅秀也丝毫没有妥协和回头。
“想知道她怎么样,就放开我!”
萧文虹气得倒抽了一口气,一个“你”字刚要从口中吐出,又生生忍住。尤应沂在一旁望着,然后看到萧文虹冷哼了一声,一下子把江雅秀掼倒在坐榻上。
江雅秀愤愤地回头,撑着身子就要坐起,然而看着那张冷硬的面孔,还是将气给忍住,一字一句地道:“今天晚上亥时,我的部下会到萧府外面接我。”
萧文虹面布寒霜,他没有想到,哪怕他已经挟持了她,她仍然能够兴风作浪。昨天他在树林子的上方看到了那盘旋的白鹰。她一定是通过那只鹰和她的部下联系的。他开始后悔自己在看到那只鹰时,没有用箭把它射下来!
“……那如果我放了你,你会把萧琴还给我吗?!”
猛地闭上双眼,琴儿强迫切断自己与对方的目光交流。
暗暗调息后,她再睁眼,却见那男子已然真的走了过来,一双眸子萧盼风流,好不得意。
琴儿笑意微冷,朝身后低声吩咐:"吩咐下去,别看那人的眼睛。"
姚信瑞虽然心中尚有疑问,却也觉得事有蹊跷,当下应声。
这一会儿的工夫,那公子竟已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对面,唇畔擒着丝兴味的笑意:"怎么,在下的眼睛不好看么?"
琴儿冷笑:"公子心中有数,又何需多此一问。这一屋子的客人不都是公子‘勾魂摄魄眼’的战利品吗?"
那双眼睛好看吗?
答案是肯定的,萧琴自认从没见哪个男人有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
只是,再美丽的眼睛,若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也只能让人惧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