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山实在是诱人的东西啊,他今日虽可如此,可日后呢?今日的小褚高驰对他崇敬不已,可日后呢?
而权力,是让人与人之间产生嫌隙的最好武器。
况且,褚茹雪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若干年后,当一切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还怎么有理由不去做,不去拿?
摄政,实在是一条难以想像的不归路。
“王爷,到家了。”
车外的声音让褚茹雪回过神来。
萧琴噗嗤笑了,心情觉得十分舒畅,然后听到阚夏青说:“琴儿你的琴抚得很好,在技艺方面,我相信你一定能把琴抚得更好的。”她微笑了:“以后还有什么不懂,随时都可以来寻我!阚府的大门也永远会为你而开。”说着,她自己先因为自己的豪言壮语而咯咯笑了起来。
萧琴笑道:“知道啦!”
“不过如果去问应沂的话……”她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会更好哦!”
这么一说,萧琴脸上的发烧感,又来了……
暮色即将降临的时候,萧文虹、尤应沂和萧琴将阚家二老与夏青一并送出了萧府大门。
萧如诗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看热闹的时候不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阚夏青那天因为简秋的事,很不给她面子的缘故。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很爱说话,于是一直只是旁听。热闹看完了也就走了,没有给阚夏青留下一句道别的话。
萧琴亲自把阚夏青送出门外,看着她和父母一同上了车。她上车后掀开车帘,对萧琴笑着挥了挥手帕。
再说了一些让她有空来玩的话,以及萧文虹跟阚大人又寒暄了几句,牛车便在青石板的道路上,缓缓启程了。
风中送来凉爽的气息,萧琴和尤应沂萧文虹一并站在街道上,看着牛车慢慢的前行,然后消失在暮色里。
在小菱出来喊他们吃饭,他们便回过头准备回府,瞬间,萧琴撞上了尤应沂的眼。在这夏末的暮色中,他的双眼,如秋水般清淡而安宁……
暮色即将降临的时候,萧文虹、尤应沂和萧琴将阚家二老与夏青一并送出了萧府大门。
萧如诗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看热闹的时候不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阚夏青那天因为简秋的事,很不给她面子的缘故。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很爱说话,于是一直只是旁听。热闹看完了也就走了,没有给阚夏青留下一句道别的话。
萧琴策马向内奔去,在一片狼烟中,长矛和方戟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漫天的黄沙扬起,遮天蔽日。萧琴看到印有“靖明”二字的大旗在空中摇摆,细长的杆子几欲这段。萧琴的双眼不由得酸涩起来,当即抽出腰间的宝剑,冲进了人群。
萧琴从未杀过人,而这一次已不知道是第几次抽刀见血。萧琴的脸上已被鲜艳的色彩染红,衣服上血迹斑斑。这是真正的战场,不是萧琴同季光济调笑玩耍的院子,头颅被一剑斩下,血浸染了一身。萧琴挥剑挡开身边朝萧琴落下的长矛,一脚将那人踢飞了去。
身下的马被人刺中,轰然倒地,萧琴一跃而起,长剑所及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萧琴早已不复当年那般天真无邪,就算多添上一抹罪孽也无妨。
“公孙顷!”萧琴来不及思考别的,只能一边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向前冲去。
猛然间,一抹白色的影子腾空而起,他身上已经被染红,萧琴知道那不是他的血。萧琴笑着挡开周围人的攻击,朝他飞快的跑了过去。
公孙顷的双目与萧琴相接,萧琴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犹豫和慌乱。公孙顷直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臭美的穿着这身雪白雪白的衣服么?你以为你这样目标很大,就能多保几个人周全?你太天真了。
“你在发什么愣!”萧琴一剑刺穿了他背后的一个敌兵,冲他大喊道,“这是战场!”
“你怎么来了!”公孙顷拉住萧琴的胳膊,脸上愤恨和焦急交加,“回去!”
“我不!”萧琴大喊一声挣开他的手,继续战斗,“你到底会不会带兵?!”
萧琴替他挡开周围人的攻击,有些恼怒地望着依旧呆愣在原地的公孙顷。
那男子瞪起双眼,恶狠狠的望着萧琴道:“一个疯子也敢来与我说教?”
“我就算是疯也好过你这条乱咬人的野狗。”
他渐渐向萧琴逼近,此人极易发怒,看来也只是空有一副带军打仗的身子,至于脑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跑了一个女人不要紧,你也不错,我就将就一下好了。”说着一个纵身向萧琴扑来,他速度虽快,但敏捷弱,另加上喝了酒,脚步更加跟不上。萧琴向后轻轻一跃,躲过了他的攻击。他看似颇觉的有易趣,又再一次向萧琴扑来。萧琴虽然自认为步法娴熟,可还是抵不过他的体力。
不知僵持了多久,突然他拽住了萧琴的袖子萧琴猛地一惊,一使劲那袖口便撕裂了,一半垂了下来。
好半晌,褚茹雪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太残忍的事实,一个从开始就没有改变过的结局。这位用尽心机的老盟主,在离开人世多年以后,再一次成功地击垮了他的接班人。
第一次,萧琴彻彻底底地正视心中的怨恨,第一次尹绝望而如此愤怒——她叫了多年父亲的人,竟从未想过留给她一条活路!
一片浅碧色的碎布飘到地上,这是母亲今日亲自给萧琴穿上的。萧琴怒从心起,一个疾步冲到那男子面前,腾空而起,一脚踢至那男子的胸口,他完全没预料到萧琴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撩起帘子才发现果然已经回到了庐王府,看着眼前的大门,褚茹雪不由地想:庐王府的门与内城的宫门比,果然是太小了呢。
而下一秒,他却浑然怔住。
自己……在想什么?
“王爷?”随从见主子皱眉,不由担心起自己是否哪里出了差错。
褚茹雪抬手示意,摇摇头道:“没事,进去吧。”
自己真的需要冷静一下了。
“王爷,姬丞相到。”晚膳过后,有下人禀报。
案前的褚茹雪颇意外的抬起头,笑道:“文武百官都快把王府的门槛踏烂了,他才知道来,可见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