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奇的是什么嘛,”喻康适故弄玄虚,看到高韶诚兴致全无,便继续说道,“那里面的姑娘身怀绝技可是真真的,卖消息的最为珍贵,脾气也最大,里面还有卖艺的,有卖身的,来往的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高韶诚兴趣一下子来了,岂不是什么都可以知道了。“我第一次去这种地方,那……”高韶诚想到虽是办正事,可万一禁不住诱惑可怎么办,萧琴岂不打断他腿。
“男人怕什么!”喻康适一拍桌子,底气不足,“差点忘了,辛……冀仲珺知道那不得和吵着咱们一起,必须把她留下,不然是个**烦。”
之后便是一系列迅速的行动,这且不谈。
见着冀仲珺进入席斯年厢房,几个男子便出门寻乐。虽已入夜,街上仍是热闹非凡。
行到热闹处,难免偶遇撒泼打诨,半醉的酒鬼趁势挑逗妇女,碰巧被高韶诚一行人看到,又碰巧由高韶诚救下,这时正巧百花楼上霜花见到。
本应才子佳人千古美谈,可这话本中的场景却未出现。
高韶诚一行人重拾心情,踏入百花楼。外面看似一般,实则金玉其内。雕梁画柱,远超平常所见,莺歌燕舞,一幕幕赏心悦目四字可说,几人进去,不免心情大好。
喻康适一嗓子叫来老妈子,说是选几个聪明伶俐的,一金子掷给老妈子,三人被引坐在东北角等待。
不多时便上来三个姑娘,一清冷似雪,眉目冷冷,唤作牡丹;一热情如火,人未至笑话先出,唤她霜花;只剩一个性格正好,唤梨花。
“各位小爷,这几位平日里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咱有言在先,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妈子由怒转喜,“若是有本事千万别吝啬,万一姑娘们开心呢,各位好生快活,我不叨扰了。”
看着老妈子稳稳离开,三人一时不知所措,喻康适平日风风火火,第一次来这地方还是缺乏经验。
“各位小爷第一次来吧,一个个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大人物,不知怎的称呼?”霜花率先开口,梨花与牡丹相继说话,一炷香后,几人已然放松下来,打情骂俏,逢场作戏。
庄意致携着牡丹离席,只道美人好酒独缺曲,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听曲去了。喻康适花言巧语,状貌诙谐,逗得梨花黏着他胳膊不肯撒手,见状也随口一说,带着梨花上楼。
只剩高韶诚两人举杯做赋,周围欢声笑语,一时格格不入,略微尴尬,霜花借口抚琴,二人才躲过了窘迫态势。
“今天玩儿的可尽兴?”霜花盛满两酒杯,端过一杯给高韶诚,嘴唇对着高韶诚耳朵悄声说,“还有更好玩儿的。”
高韶诚登时立在原处,心里扑腾扑腾跳起来,浑身燥热起来,男孩的好奇与渴望被理智压着。乱七八糟的大脑一闪而过,萧琴平日浑身发热,可不是此时自己这么龌龊。
霜花看着高韶诚,妩媚一笑,徐徐走到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琴前,一时又变得清冷些许,“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眼前的女子借着月光,更显风韵。高韶诚口干舌燥,端起酒杯一口下肚,火辣辣的酒穿过身体,燃起了全身。
霜花脱下轻纱,一步步靠近高韶诚,“今天心情好,就你陪我吧。对了公子,刚才那杯酒正是为我们助兴的。”
不过此时的高韶诚脑子早已一片混沌,身体只是野兽一般,跟从本能,追寻着月光。
第二天一大早,高韶诚醒来看到眼前凌乱的场景和身旁的美人,不由一震,头脑昏昏还是匆匆收拾赶回客栈。
刚进客栈便找到店小二嘱咐一番,私下又给了店小二几个铜板,让他多多准备吃食,不可怠慢,随后疾步回了房间一头睡下。
话说这头,冀仲珺在房间里啃着鸡腿看书。虽说自己对于东虫早走了解,不过毕竟单独行动,还应该多做准备。
变色鼠蝠,喜黑暗,好群居,对于直系鼠蝠伴有强烈的同伴意识。牙齿有异常锐利的“刀口”,拇指长而强,后肢强大,能在地上短距离跳跃。夜间活动,飞行悄无声息,常降落在猎物后方,悄悄爬近皮薄处吸血。
其吸血时胃液呈热性,对于寒性体质大有裨益,20只足矣祛除至冷寒气。其爪携有病菌,加上嘴中毒液,往往使人不知不觉深中蝠毒,产生幻象,三日暴毙而亡。
冀仲珺仔细考虑了一番,决定到时先以活物为饵,待到蝙蝠享受之后出其不备。自己多加防护,让蝙蝠无处下嘴便可。若不是高家这些年有恩与她,这些事自己万不会包揽。
冀仲珺中午偷溜溜出去,疾行到城外十里青山上勘察地势,找到水源充足的地方,发觉其上尽是岩洞,大小不一。
循着水声,一步步深入,里面漆黑一片,不过对于冀仲珺来说,并无大碍。行到深处愈来愈窄,一人侧身可近,过了这口,内部才真正显现在眼前。
长如锥的岩石或倒挂或直立,又或斜刺而出,昭示着生人勿近之感。上方仔细看,不仅只有岩石,那密密麻麻的尽是鼠蝠。像是小萝卜头一般,静静地倒挂在山洞顶。
冀仲珺随即返回,决定先拿砍刀做个笼子,最后将20个鼠蝠一网打尽,安全又方便。
刚进客栈,不巧碰到了喻康适,冀仲珺气冲冲兴师问罪。“怎的出去玩还把我给禁在这无趣的地方!”
“男人去的地方你就别掺和了,”听起来毫无说服力,喻康适连连后退,“我们自然有要事,那地方是不可多得的打探消息的地方。”
“真是如此?”冀仲珺半信半疑,“算了,我还没缓过来才出来散散心,碰上你也是打扰了我,忙你们的大事吧,我自个儿找乐子。”说罢便一溜烟上了楼。
“明儿个咱好好玩儿,”刚来只顾这头,不**心,喻康适冲着楼上叫,“我请。”看到停下脚步的房客,喻康适不好意思摆摆手,匆匆出门。
店小二晚上送来饭食,说是冀仲珺同伴都不在客栈,正中冀仲珺下怀,迅速吃完饭,便赶往集市买砍刀去。
百花楼内,莺歌燕舞,笑语不绝。庄意致与喻康适还在昨天的房内打探消息,高韶诚则在考虑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