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小翠的讨回公道,周子沐离开天香楼去往千湖总督公孙耀的府上。
千湖总督公孙耀是前不久刚到帝京城述职的,他为官做的不错,将治下管理的很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很溺爱自己的独子公孙明俊。
不管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的儿子,以至于他的儿子在他的管理的两湖地区无法无天。
他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也只好由着儿子胡作非为。
这次将儿子从两湖地区带出来也是因为想让儿子收敛点。毕竟帝京城里都是权贵之家,不能随意得罪。
可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还是管不住自己,被摄政王抓个正着。
好在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摄政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只是让他停职一个月,好好管教儿子。
儿子不争气,做爹的再优秀也经不起败。
公孙明俊今天是很高兴,一整天都带着笑。
他把要人把小翠那个不张眼的丫头送入了欢楼。
没有小翠,他看庄锦瑟那有家酒馆的台子还怎么表演。
要不是摄政王出现,坏了自己的好事。他当时就要那两个家伙好看。
可恶的摄政王周子沐,我明明已经道了歉,他还将父亲停了职。公孙明俊思及此为自己的父亲不平。
如果没出这件事,他和父亲早就回两湖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晚,他至少报复了有家酒馆的人。
敢得罪小爷,就要准备付出代价。
“启禀老爷,摄政王大人来了!”一位小厮跑到书房报信。
“快,请摄政王大人花厅用茶。要最好的!”公孙耀不知道摄政王为了什么事来到府里。
但能让摄政王亲自上门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但愿不是明俊又做出什么荒唐事。公孙大人默默在心里祈祷。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周子沐正是因为公孙明俊的事来的。
“公孙大人,不知道令郎在何处?我有事要问他。”周子沐戴着面具,公孙耀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从周子沐清冷的语气,他感到一丝不安。
“去把少爷叫到花厅,什么也别多说。”公孙耀吩咐道。
他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如果真是明俊做的什么。他听到摄政王上门,一定会逃走。
到时候影响会更坏,事情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公孙明俊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听闻父亲要见他,来到了花厅。
他刚进门,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摄政王。
金冠银面,一身玄色长袍。他的头发梳着整齐,用墨玉的长簪固定住。
他坐在那里静静喝茶,整个人不怒自威。
公孙明俊下意识就想跑,却被自己的父亲叫住:“明俊过来!向摄政王见礼。”
没有办法,公孙明俊只好硬着头皮给周子沐行礼。
“摄政王殿下好。”
“免礼。”周子沐抬手让公孙明俊起身,“本王锦瑟来只是想了解一个事。”
“不知是何事?我们一定言无不尽。”公孙耀讨好的笑道。
公孙明俊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摄政王为了什么事来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现在只有抵死不认了。
“今日有家酒馆的歌女小翠失踪,根据天香楼老板所说是令郎身边的家仆所为。我只是确认这件事的。”周子沐简单的将事情告知了公孙明俊。
听到这些话,公孙耀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摄政王殿下,这事情是不是有所误会。我儿今日一直在府里并没有离开。”
“是啊,不知道天香楼的董掌柜为何这样说。但我从未离开府里。”公孙明俊也顺着他爹的话说。
只要他不承认就算是摄政王也拿他没办法。
“嗯,你说的是实话。”周子沐看了他们的表情知道公孙明俊的确没有说谎。
公孙明俊的神色放松自然,说到自己没有出过门的时候也有个得意。
不过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怕是还有事没有说。
周子沐并没有拆穿他。
“董掌柜说是府上的家仆,我还我还是问一问也好。今日出过府的人麻烦叫出来一下。”周子沐随意说道。
公孙明俊对自己的计划很放心,他找到是自家最普通的一个家丁。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除非周子沐是神仙,否则绝无可能找到。
摄政王的话,身为千湖总督的公孙耀不敢不听。他目前还停职在家,能不能官复原职就看摄政王的一句话。
公孙耀让管家把今日所有出门的家丁都找了过来。
六个人站成一排,一一接受周子沐的问话。
“今日有位姑娘被绑,我听人说就是这府上的家丁。我现在问问你们,是你们做的吗?”摄政王大声的问了一遍。
他慢慢走过每一个人面前。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胆子小做不来那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不是我!”
一连三个人都在否认,后面的人也在摇头。
一直走到了最后一位,那家丁低着头小声道:“不是我。”
“抬起头来。”周子沐想要看到对方的表情。
他虽然能从对方细小的动作,看出此人有问题。但为了保险他还是要确定下。
那人抬头,果然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没有任何特点,皮肤不白也不黑,个子不高也不矮。
“不是我拐的那卖唱的,我出门采买的。”家丁边摇手边否认。极力想撇清关系。
“我有说过是卖唱的吗?你从哪里知道的,我看就是就是你拐的!”周子沐反将一军。
家丁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也承受不住跪了下来:“摄政王饶命,小人也是听命行事。我与那姑娘无冤无仇,何苦害她。”
“是谁指示的你?”周子沐需要人证。
家丁颤颤巍巍的望向公孙明俊,却不敢说话。
公孙明俊用眼睛瞪着那家丁。
你敢说出去,我要你好看!
“说实话,我免你罪的。如果想替某人扛着,那加倍受罚。”周子沐看出家丁的顾虑。他不得不给家丁下了狠药。
重压之下,家丁很快就指着公孙明俊嚷:“是少爷让我去有家酒馆外守着给那姑娘一个教训。我看那姑娘进了天香楼,就在天香楼里埋伏。她一出来就把她强行带走。”
一切都水落石出,人证也有了。公孙明俊再反驳的话都多余。
“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是你小子诬陷我!”公孙明俊恼羞成怒的大嚷。
“够了!不要让摄政王看笑话!”公孙耀大声呵斥自己的儿子。
他跪在地下给周子沐磕头:“下官教子无方,还望摄政王看来我老来得子,只有这一个儿子的份上留他一命。”
“我没有随随便便要人性命的习惯,你也别跪。为这样儿子不值得。他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周子沐让侍武扶起公孙耀。
“都是那个卖唱的错,要不是因为她,我爹也不用停职。我就是想给她个教训!”事情到这份上,公孙明俊也不准备隐瞒了,“是我做的又怎样!我愿意带那卖唱的回府是她修来的福气。她既然不肯多的是地方让她去。”
其实他是准备连庄锦瑟一起报复的,可对方身边有位厉害的丫鬟。摄政王为她出头,他不能直接对锦瑟动手。
啪一声清脆巴掌,公孙明俊的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不孝子,到现在还不认错。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公孙耀打儿子那一巴掌可真是狠。
公孙明俊的半边脸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
为了教训公孙明俊,他的老爹公孙耀挥动的拳头连打了他好几下。
“疼疼疼,爹你别打。我知道错了。”公孙明俊嚷道。
可是公孙耀想没有听到,还是一直揍他:“你这个臭小子,知道错没!”
公孙明俊忍不住疼,跑出花厅。公孙耀则追到了院子里打。
周子沐让侍武侍文搬了椅子,他默默看公孙耀打公孙明俊。
这父子二人做戏,根本没有用力打。公孙明俊没有丝毫的痛苦。他脸上的疼痛是装出来的,他一直做着夸张的表情在叫嚷。
而真正的表情并不会持续这么久。周子沐是研究微表情的大学教授,他轻易就可以辨别一个人是真痛假痛。
两个人打了半天,周子沐都没有说话。公孙耀只好收了手佯装休息。
“打完了吗?打完听我说一句。千湖总督公孙耀教子无方,纵容其子暴行。本月停一个月,现在改停三个月。情况如果还是这样,我就要考虑换人了!”
周子沐一口气就将公孙耀的停职从一月涨到三月。
这下公孙耀可真生气了,他用手用力拍着公孙明俊的头:“看你做的好事!”
刚刚做戏只是想博得一下摄政王的同情,结果坑了自己。
“至于你,要给你一个好去处。”周子沐看向公孙明俊,“送他去烟花楼当龟公,要老鸨看着他,没有一周不能放他回来。让他签卖身契。”周子沐无情的吩咐道。
锦瑟跟周子沐出的主意,既然公孙明俊把别人不放回事要卖进欢楼。那他自己也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一切成了定局,公孙耀敢怒不敢言。
他畏惧摄政王的势力,又心疼自己的儿子。他的宝贝儿子要做了龟公,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要!我不要去!”公孙明俊惊恐万状,他奋力反抗还是被周子沐的人给抓走。
送到他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