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守,就守到了午夜。
苏光同无泯以及慕容红叶三人各自交换了情报,确定三个入口都没有异常情况之后,才放心地安排弟子们休息,只留下部分人守夜。
一个半时辰换一班,由最后进去取过暖的那一批弟子开始。
那些领队都不愿意大晚上的出去守夜,苏光这回没有由着他们,而是严令轮到的那位领队出去同弟子们一起守夜。
开始这些人似有不服,苏光表示如果打得过他,就不必出去守夜。这些人哼哼唧唧了几句,最终倒没有闹起来。
其实未必是怕和苏光闹矛盾,多半是怕传到慕容秋的耳朵里。
苏光在安排守夜时,进岩洞里待了会儿,发现这里头比起外面来真是要暖和太多了。
一到了暖和的地方,四肢百骸都暖丝丝地冒着暖气,将身上的寒气一点点地逼了出去。
他的体质本来就有些凉,如今暖了过来,周身都是难以言喻的舒服。
但是他没有享受太久,稍微暖和过来就出去了,还顺手提了两壶热好了的水酒带给在外头守夜的弟子。
这种水酒很淡,酒量很差的人都能喝上一两碗。
本来这种时候不应该喝酒。但“无日之地”晚上太冷了,这种酒不至于喝醉,又比喝水要更加暖和一些,所以便备下了一些。
不过白日里苏光不允许他们饮酒。
外头的弟子们欢呼一声,接过酒壶来很快就分喝了。冰冷的脸上都回了些暖,透出点红润颜色来。
于是有些弟子觉得这个从外面来的右护法也没那么不好接近,没那么讨厌了,有那么有两个人便凑过来试图和苏光搭话。
苏光不咸不淡地回了两句,虽然没有多么热情,但是比起无泯来,那可就算亲民多了。
从前的苏光,在见识了那些丧心病狂的犯人后,多少有些将魔教弟子都妖魔化了,但在接触之后,他发现,他们很多也不过是同其他宗派的弟子一般的人。
他此时同这些弟子在一起备战,心里居然觉得同以前没多大的不一样。
不过以前的弟子都对他言听计从,而这些领队们倒不怎么听他的。
一个半时辰很快过了,刚才跟他搭过话的弟子也都忙不迭地跑进岩洞去跟下一批人换班了。那领队路过苏光时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苏光余光看见了,但没有做出反应,就当做不知情。
到了后半夜,“无日之地”突然下起雨来。这场雨仿佛蓄载了许久一般,铺天盖地地砸下来。
闪电伴着轰隆的雷声,从天空中划过。苏光他们所处的位置差不多是“无日之地”的最高处,这雷声与闪电更如同是要穿透他们的耳膜,贴着他们眼皮一般。
苏光只能下令让所有弟子都到岩洞里避雨。
刚才在外面的弟子们衣服都被瓢泼而下的大雨打湿了,于是都坐到火堆边去烘烤了,而其余弟子则靠在石头上抓紧时间睡觉。
这种时候也不能放松所有的警惕,苏光将衣袖和衣摆地雨水拧了拧,便走到洞口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冷风嗖嗖地往岩洞口钻,苏光脸色发白,脑袋都有些轻微的眩晕,手中紧紧攥着星辰的剑鞘。
大雨一直持续着,连变小的趋势都没有,只是停了闪电,但时不时还有震撼的雷声。
就在以为这一夜就要这么过去时,悬崖边缘处开始穿出了十分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