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崿白自然也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秀的男子,本也该像颍阳真一般虏获一大片少女少妇的芳心,奈何脸太臭,脾气太差,跟谁都不多说两句话,让东山城中一水儿的女性对他敬而远之。
小姑娘手里捏着那张药方子,忐忐忑忑地走到柜台前,小声对江崿白道:“江、江大哥,颍大哥叫我来找你抓药。”
江崿白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仍然是一张奇臭无比的脸,闻言瞥了颍阳真一眼。
已经在替下一个病人号脉的颍阳真却好像一直在等他这一眼,见他看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冲外头努努嘴:“小白,今天病人太多了,你就帮帮忙呗!”
这么多天,江崿白从来没插手过行医问药的事,每每只是冷眼旁观,在一旁看着。
颍阳真时常试图叫他帮忙抓药,但不知为何,江崿白每次都不答应,颍阳真说的多了,他便干脆回卧房里待着,连看也不看了。
但颍阳真从来就是个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的人。为了心中那点他问脉江崿白抓药,就好像夫唱妇随的小心思,一直保持着锲而不舍的精神。
今天来排队问诊的人确实挺多。这两天江崿白的心情又莫名的烦躁——虽然他的心情一直很烦躁,但这几天更加明显。所以他闲来无事,居然答应了。
他接过那小姑娘手中的药方,扫了一眼,然后突然顿了一下,低声问了小姑娘一句什么话。
小姑娘像是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指了指桌上两沓包药纸中左边的那沓。
江崿白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抓药去了。
颍阳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顿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弥勒佛一般的笑容,继续给人号脉去了。
那小姑娘要走时,还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颍阳真。颍阳真眯着眼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回来。
小姑娘的脸瞬间就变得红扑扑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
颍阳真笑容不变,声音却放的很低:“小白方才同你说什么了?”
小姑娘没想到他叫住自己居然是问这个,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江崿白的眼神适时的看了过来,颍阳真咧开嘴拍拍小姑娘的肩:“好好喝药,没事儿常来啊!”
一个大夫叫人家没事常来,活像是咒人家恶病缠身似的,还真是够缺心眼儿的。
江崿白见那姑娘走了,才在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今日的“颍阳医馆”仍是雷打不动的按时关门了,没用午饭的颍阳真早就饥肠辘辘了,他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笑道:“今天我们换点别的东西吃吧。”
江崿白抬抬手表示随便。他今天才知道,抓药也是一个体力活,他也懒得再去捣腾了。
颍阳真伸了个懒腰道:“今天辛苦啦,你在家里坐着吧,我去把东西打回来吃。”
江崿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很是不懂平时懒的跟没手没脚一般的颍阳真,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
颍阳真打了个颇为不好意思的哈哈,摸了摸后脑勺道:“这不是小白你今日难得肯帮我嘛,我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江崿白一挑眉,表示自己勉强接受了他的“好好表现”,并表示他现在可以赶紧去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