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结束后,就是为期七天的庆祝活动。
内城的一切都会对所有族民开放,祭祀台的广场上也摆着宴席,饿了的都可以去吃,只是内城不提供住处,玩累了的还是得出城回去休息。
但庆典的第一天,没有人愿意早早的回家,大家都在街上狂欢,夜晚也准备了烟火表演。
而君芊芊在典礼结束后,就第一时间回去换衣服了。
她被溅了一脸的血啊。
“我这幅样子真的没有吓坏小孩吗?”
当时的场合下,她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情况,下来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跟个电锯杀人魔一样,她忍不住怀疑的问道。
“南国还会有怕血的小孩?”
普拉作为代表之一,近距离看到了君芊芊挥剑的场景,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反而觉得她的样子有种异样的神圣。
君芊芊沾着鲜血的脸,和她无悲无喜的眼神,站在高处,仿佛真的是为他们沟通了天地的神女。
“没吓到人就好。”
君芊芊十分无语,她的新衣服还是佩洛亲手帮她做的呢,和其他人的量产衣可不一样,现在沾上的血都干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正好让那些没见过血的孩子们开开眼界。”
加朵也认为现在的孩子生活太好了,从小无忧无虑不愁吃穿,都忘记先辈是怎么和野兽殊死搏斗才能得以果腹了。
“确实。”
夏兰也点了点头。
“那好吧。”
没想到大家接受度都这么高,君芊芊也就不再纠结了。
当初君芊芊提出以血为盟约的时候,夏兰就对此十分赞叹。
“古代说歃血为盟,按理来讲应该每个代表都放点血进去,然后一起喝掉才更有诚意。”
但本着安全卫生不要交叉感染的想法,君芊芊还是选择用牲畜的血来代替了。
“芊芊来自一个很看重诺言的国家吗?”
加朵帮君芊芊整理着头发,一边问到。
“我也不知道,曾经是这样的,但后来也不好说了。”
礼乐崩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君芊芊文科水平一般,对历史知识也不是特别了解。
但她知道,旧的规则破坏,就会有新的规则代替,即便会有一时的动荡,还是会越来越好的。
“琳达倒是有点吓到了吧。”
珊珊注意到了当时外宾席那边的各位,他们神色都有点震惊。
“是啊,确实没有想到祭祖是这样严肃的事情。”
琳达承认当时看到血花四溅的场景,她真的吓一跳,不过他们也是刚经历过战争、看到过成堆尸体的人,只是当时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说起来也有趣,一般越冷的地方,那里生活的人做事会更偏向直接。”
不知道他们更往北的地区,那里生活着的人是什么样子呢?
“南国真是个令人不断惊讶的国家啊。”
看了南国的典礼,琳达心中的想法太多了,一时间连个头绪都找不到,只能这样的感慨一句。
“走了,我们也去参加宴会吧,大家都从早上饿到现在了。”
君芊芊最终放弃了将洗好的头发盘回规整的样子,她举的手都酸了,加朵帮忙也没用,她决定还是去找罗泽好了。
广场上早是一派欢乐的景象,曾经住的比较远,关系还不是很熟的族民们,借着这样热烈的气氛,也都大声的自我介绍着。
大家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祭祀台的女人们一入场,就被族民们热情的拉走了。
“等等!我想先去梳个头发!”
君芊芊的挣扎十分微弱,很快就被人拉走了,她也一脸放弃的干脆和其他人闹在了一起,良辰美景,大家都笑得跟精神失常了一样。
直到罗泽拨开了人群,胳膊一伸将君芊芊从人堆里解救出来,她才终于喘了口气。
“大家都疯了这是……”
此时她的头发更加乱做一团,除了曾经的紫花族民,其他人并没有像今日这般和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对他们有些纵容,现在才发觉一通又唱又跳的,她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狂欢是个力气活啊。
“你吃饱了吗?”
罗泽注意到了她在人群中灿烂的笑容,才没有太早将她带出来,而是看到她差不多玩累了,才过来找她的。
“我感觉还能再吃一点。”
君芊芊摸摸肚皮,和她一起过来的小伙伴们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刚才琳达还说要吃火锅呢。
“我们到安静的地方吃吧。”
罗泽随手拿了个小篮子,将君芊芊要吃的东西都装了些进去。
“现在内城还有安静的地方?”
看着这满坑满谷发疯的人类,办公大楼都被占领了,孩子们在里面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尖叫着跑来跑去,还有孩子指着罗泽的办公室,大声宣扬将来他也要当族长,也要坐在这里工作。
“跟我来就好。”
罗泽却在装神秘,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在人群的边缘像鱼一样的游走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内城边缘,走在了上山的小路上。
“我们要去山上吃吗?”
君芊芊有点好奇,不知道罗泽这是准备了什么惊喜。
“我们到山上的哨塔上去。”
罗泽告诉了方向,却没告诉她哨塔的下面有一个小房子,那才是他准备的小惊喜。
“这是……咱家?”
君芊芊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哨塔下面多了个房子,仔细一看才发现越看越熟悉!
“我把咱们家搬到这里来了。”
罗泽走过去推开门,君芊芊下意识的跟上去,这么多年养成的身体记忆让她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厨房的饭桌前,罗泽点上了灯,将篮子里的食物摆在了桌子上。
“你还真的把房子挖过来的?”
君芊芊表示十分震惊!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确切来讲,真的没办法把地基挖出来。”
罗泽看起来有点不满意,他看了看四周,挑剔的摸了摸下巴。
“可以啊你!”
君芊芊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走到墙边仔细打量,以她图像记忆的开挂能力,她能认得出这就是他们原来的房子,连砖头上的痕迹都没变!
她已经知道罗泽是怎么把房子搬上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