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林小宛的去世慕晚安很是伤春悲秋了一段时间,不过到了F城之后,她还是整理了情绪,二人很快找到那对老夫妻那里。
等不及老夫妻二人做的午饭,慕晚安便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取下来给二老看,又提议想看看他们失踪女儿的照片。
两下对换了东西看,慕晚安和这对老夫妻都露出了可怜遗憾的神色。慕晚安望着照片中双十年华,长发飘飘的姑娘,叹了口气:“不是方澄。”
她对冷夜宸说,冷夜宸却说:“你在无人岛见到她的时候,她正怀着孕,加上她被野人掳去多时,只怕外形上会有一些变化,你多辩认一下,别弄错了。”
确实,有些人在孕期是外貌是会产生极大变化的而且身材也会走样;加上生活环境的一度改变,跟以前有所不同是完全可能的。
但是慕晚安却摇头,话说得斩钉截铁:“便是会有所出入,我也永远不可能忘了她的模样,我甚至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过她穿现代装的样子,夜宸我认不错的,甚至我都想在大街上遇一她的父母,会不会我都能一眼认出。”
“但这照片的姑娘虽然年龄与她相仿,但确实不是她。”慕晚安叹了口气。
那对老夫妻也将手镯还给了慕晚安,说:“是啊,你们要找的人和我们女儿确实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我们家还买不起这样好的手镯,我女儿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手镯,可以断定不是同一人。”
冷夜宸心里也浮起一层失望,看来想找到一个家庭也并不是这样简单的。又听那夫妻二人说:“我们女儿已经失踪了好几年,警方虽然多次联系,可也是我可奈何,我们夫妻俩都想,只怕是我们的女儿早不在这人世了。”
说着那夫妻两个已是眼泛泪花,慕晚安给他们递了纸过去:“你们也别灰心,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我相信你们的女儿也在拼命的想办法回来,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放弃她,就像是我的好友方澄,虽然她遇人不淑被掳到了那样的......但她从未放弃过要回来的念头。”
“虽然天不假年,她的生命永远定格了在那个地方,可她的手镯在这里,她的想念在里面,我想她的父母也在等着女儿的魂归。”
老夫妻两个点点头:“姑娘,你说得没错,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女儿的。如你说的,便是她如同你那样朋友一样已是遭遇了不测,但那又如何,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到死也要努力去找她,去等她回来跟我们团聚,哪怕......哪怕......”
“哪怕也就只是这样一个镯子归来,到底也是让我们死了个明白啊。”
慕晚安一时情动,也跟老夫妻二人抱在一处,哭成了一团。虽然这次寻找方澄父母以失败告终,但是老夫妻二人盛情,硬是留了二人吃晚饭,推却不地二人便留下吃了晚饭,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重新出发回家去了。
怕慕晚安连续又是经历好几个失败信息,心情会不好,冷夜宸中途特意折道去了这途中一处旅游景点玩了几天。
那是一家处在半山腰的古寺,满院的参天大树以银杏居多,郁郁葱葱,遮避了寺里百分之九十五的日光,行在里头全然一片安逸清凉之感,钟声在寺里内外回响,浑厚而醇然,像击在人的心扉之上,叩问着心灵深处每一处黑暗与难受。
慕晚安倒是极喜欢这地方,主动拖着冷夜宸在山里过了两夜才走,后来一路回家去,慕晚安的心情果然开朗多了,也健谈多了,冷夜宸的担心终归是放下了。
“放心吧,我会继续在网上发布方澄的消息,再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嗯,我也会留意信息的,我相信就像那对老夫妻,方澄的父母也一定是这样在等着女儿的消息,等着女儿归来。”
“所以,这是一条两方都在拼命往对方那边挨近的路,我们在拼命找,方澄的父母也不曾停下脚步,因此,我们会很快找到对方的。”
慕晚安点头,她又想,回去后还是该多抽空陪陪父亲才是,自己也不能老是只会粘在冷夜宸身边,上一世的事故不知道何时会上演,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上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守住父亲。
......
回到家冷夜宸本来是想跟来的,但是临时接到助理的电话说公司急事要他先回公司,慕晚安便让他先走了,自己回来了。
刚一踏进家门,正好听到家里保姆在问齐玉芬:“齐姐你让我炖的乌鸡人参汤已经好了,现在给老先生盛一碗上去吗?”
“给我盛一碗来,老爷子那里就不必了。”齐玉芬侧躺在客厅沙发上,懒懒地说,“这乌鸡可是我特意四处托人从乡下弄来的正宗土乌鸡,营养好着呢,这汤更是滋养补气,我要留着给璐璐喝。”
“小......”保姆才盛了汤出来便在饭厅遇见进门的慕晚安,刚一出口慕晚安便伸手拦下了她后头的话,又接了她手中的汤示意她下去。
保姆只得照做,另一头的齐玉芬不知她在说什么,只冷哼:“小什么小,你敢说我小气不成,老爷子根本就不会喝的,所以根本不用给他盛,再说了,他也不知道啊。”
一碗汤递到她面前,顺道慕晚安还给齐玉芬扯了张纸巾过去,笑着说:“阿姨轻着点,汤可烫嘴呢。”
“......”瞧见送汤上来的是慕晚安,齐玉芬脸色一时青白难明,尴尬至极,她愣了好一会才接了汤过去,嘴角抽动了两下,便开骂,不过是对着那保姆骂的,“你一天到晚干的什么事啊,小姐回来了也不吱一声,是个死人啊,竟然还叫小姐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我们慕家请你来是干什么吃的。”
“阿姨不必骂她,是我想着多日未在家尽孝,还是该我给你端上来的,不过举手之劳也没什么。”慕晚安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头藏着很深的针,直刺得齐玉芬睁开眼来。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齐玉芬问。
“嗯......就是刚刚啊,阿姨说不必给我父亲盛汤的时候。”慕晚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