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出去?”
倪愿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她看着阮眠眠,语调有些讥诮。
“我若是能随随便便把你带走,岑寒又何必迂回反复的找我帮忙?凭他的本事,早就把你带走了。”
这里可是夏燃的老巢,要是能这么简单的把阮眠眠带走,岑寒又何必大费周折的请她来相助。
简直是异想天开。
是啊。
阮眠眠心里升起的那点信念,就这般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她其实心里早就明白的,只是不死心。
这下得到了倪愿的回答,阮眠眠一时间也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这个小镇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充满了静谧柔缓的时光。
可是阮眠眠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
这里是夏燃的大本营。
换句话来说,这里是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能让夏燃如鱼得水的地方。
阮眠眠不该心存侥幸的。
想到这里,她也就认命了。
阮眠眠看向倪愿,浅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你。”
她看着倪愿,眼神流露出感激。
倪愿随意的摆了摆手,她淡淡道:“我也没什么可谢的,我能为你们做的实在是太少了,目前也只能帮你传传话了。”
“那也要感谢你。”
阮眠眠紧接着继续道:“我想岑寒大概进不来这里,你告诉他,我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担心,我自己也会想办法出来的。”
听了最后一句,倪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说:“你还是没明白这里是个怎样的地方。”
想进来很难,想出去更难。
放眼望去,只要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夏燃的地盘。
包括那些人。
这个小镇就是夏燃一手建造出来的。
包括里面的所有人,也都是夏燃曾经拼了性命搭救过的人。
所以,这里的人只有一条心。
那就是夏燃的。
如果岑寒不是对倪愿有救民之恩的话,倪愿是绝对不会过来趟这摊浑水的。
毕竟得罪了夏燃,就等于得罪了这个小镇里面的所有人。
那些人有什么本事,倪愿可是心知肚明。
不过她倒也不甚担心,毕竟阮眠眠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阮眠眠听了倪愿口中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她确实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甚至也不清楚,夏燃所代表的究竟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这些人底细阮眠眠都不清楚。
她隐约能感知到,那些人身上所发生的的事情,是超乎她的想象的。
“岑寒,他现在在哪里?”
阮眠眠看向倪愿问道。
倪愿挑了下眉,淡淡道:“他在寒市。”
寒市?
阮眠眠又问:“这里距离寒市远吗?”
远吗?
该怎么说呢?
倪愿想了下淡淡道:“这座小镇与世隔绝,距离哪里都不算近,但是寒市已经算的上是最近的了。”
虽然这个最近,也有点远......
阮眠眠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说:“那就好,让他一个人注意安全吧。”
“你放心吧。”
倪愿笑着安抚,她继续道:“岑寒的本事可大着呢,夏燃若想抓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只是小镇是夏燃的大本营,自然什么事都得当心一些。”
“好,这次真的谢谢你。”
阮眠眠再次表示感谢。
她忽然觉得,今天她所认识的倪愿,和那天在楼下跟小梁发生冲突时的那个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阮眠眠也没有兴趣多问了,毕竟他们这伙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倪愿不能在这里所做停留,所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她便打算离开了。
临走之际,倪愿又回头朝着阮眠眠叮嘱。
她说:“我过段时间就得离开了,之后你若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私下悄悄告诉小梁,他会帮你。”
什么?
小梁?
阮眠眠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问:“什么意思?小梁是你们的人?”
倪愿被阮眠眠的反应逗笑,她轻轻点头,顺便解释了两句。
“其实也算不上谁的人,不过是有一些交情在罢了,不过平时你可不要烦他,他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说完,倪愿丢给阮眠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继而悄悄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倪愿离开之后,阮眠眠默默坐回了房间的沙发上。
倪愿刚才说的话,一遍一遍在阮眠眠脑海里面回放。
她回想起之前倪愿跟小梁的‘所谓过节’。
难道就是为了要避嫌,所以刻意营造出来的‘我俩不仅没关系,甚至还互相看不过眼’的敌对氛围?
这样就没人把倪愿和小梁联系在一起了?
果然是小说啊。
这套路真行。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阮眠眠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穿进了一步好莱坞编剧的大制作里面。
不仅人均演员,还都是能得奥斯卡小金人那种!
不过结果虽然有点令人震惊,但好歹也算是个好消息。
阮眠眠瞬间觉得,她也不是在孤军奋战了。
这晚阮眠眠的心情是出奇的轻松,以至于烦躁了这么多天,她终于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阮眠眠精神百倍的走出了房间。
她扶着三楼的围栏朝着远处眺望,总觉得人的心情变好了之后,看什么都顺眼了几分。
这时候,身后传来开门声。
阮眠眠回头看去,正巧跟夏燃的眼神相遇。
“起得这么早?”
夏燃一出门就看到了阮眠眠,还觉得有些惊诧,他迈着大步走上前来,看着阮眠眠问道: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我觉得这间房睡得比之前那间房要舒服多了。”
阮眠眠笑着回应了一句,然后问夏燃。
“哥哥呢?睡得好吗?”
夏燃说:“嗯,很好。”
两人准备做伴下楼吃早餐,经过尹悦心房门的时候,阮眠眠还随意开口嘀咕了两句。
“尹悦心就这样走了,也没多玩几天。”
夏燃问:“她离开了?”
阮眠眠说:“对啊,你不知道吗?昨天她就走了。”
夏燃轻笑了声,又说:“我跟她又不熟,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会知道?”
“是哦。”
阮眠眠随意应了一句,“我也是那晚去借脱毛膏的时候听她说了一句。”
夏燃默默听着嘀咕,倒也没插话。
下楼的时候,阮眠眠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个好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