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太优柔寡断,太考虑他们的感受,自己当初太把自己当回事,觉得他们离不开自己,自己一定能重要到感化他们,结果——
才惯的他们对待她像对待一个蠢货!
也是,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非去别人那里当救世主,也活该被人随意践踏!
郁初北连看脚下的猫都不顺眼了,回头就扔出去!人家顾家三个孩子的里子面子多么重要,别说在她家里动手了,就是动手到她头上,都是给她面子!
郁初北越想越生气,提醒自己不能想了,免得把自己气死!她当年怎么就铁了心以为孩子是希望,是一切美好的开端!?这种天生不受别人控制的个体,想的太美好了,就是想的人错!
当初一开始发现不对时,她就该果断的离!更不应该舍不得孩子!自己的孩子怎么了!自己孩子就一定是乖巧的听话的懂事的!
别逗了!也许还觉得父母碍事呢!如果没有她,人家他们早你死我活畅快生死了。人家那叫什么,叫死得其所!
呵呵!
后面缀的很远很远的保镖互相看一眼,觉得……夫人是不是情绪更暴躁了?
远远带着伞跟着的赵管家也没有乐观的想法,按说过去这么多天,夫人也该气消了,更何况三位小主子还生着病,夫人怎么能真不担心。
可……总觉得夫人……而且夫人连旁敲侧击三位小主子病情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真不在乎了一样!
但赵管家也不敢多问,他之所以能跟来伺候,不过是他没有正经职务,就是纯碎伺候人的而已。
如果连这点他都做不到了,还不分分钟被送回去。
郁初北不情愿的牵起猫绳:耽误他们这么多年没有早点死成!太不好意思了!她现在悟了,不挡他们一家子的路了,以后也不用顾忌她了,好好努力,争取角逐出最强者吧!
……
秋日的植物初开始启动了自我保护程序,凋零的叶子打着旋慢悠悠的执行完一年的任务,欢脱的自我祭奠着。
秋日连日的高阳驱走了潮闷的夏雨,果实放肆的聚集着甜份,裂开的一刻,可以再次繁衍生息。
敏感的飞禽已经开始准备再次迁徙,一年四季奔波的它们勤奋的向麻不停歇的逐光者,虽然一次次被抛弃,却总能追上让物种延伸了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
今天的天气有些凉,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起病房内的窗帘。
护工觉得有些冷,转身去关窗户。
床上的顾彻眼睑动了一下,慢悠悠的醒了,麻药的效用早已经散去,四肢百骸传来钝钝的痛感,在他想挪动的一瞬,痛感顷刻间蔓延全身各地!
刚刚苏醒的意志瞬间被这种无处安放的疼,唤醒了所有的神经,直冲混乱的大脑!企图攻陷他的意志!
顾彻忍住了,这样的疼痛被他用几滴汗的代价轻易秉持在意识之外。
他往床边看一眼,以为会看到担心的母亲,他妈妈总是乱操心,每次要哄很久才能停止眼泪,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顾彻已经做好了被她眼泪淹了的准备,但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人。
顾彻喘口气又看了一眼,除了吴姨和护士,还有他熟悉的佣人,依旧没有看到母亲的影子。
莫非去了二弟那里?虽然没有一睁眼看到,但三个孩子呢,也许他睁眼前刚刚去看老二了也说不定,他不能不能理解,但现在她醒了,她也该过来了:“吴姨……”
吴姨早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都是眼泪,怂拉的眼皮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散发着仿若父母逢春的光:“大少爷……”未语人先哭。
“我妈呢……”他伤的最轻,自然他先醒,也该先替弟弟妹妹们受着她的狂轰滥炸!这次闹的这么过,她恐怕也气狠了,弄不好还会挨妈妈打。
顾彻想到这么大了还会挨打,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也能接受,这次确实是他们过分了。
吴姨擦擦眼泪,慈爱的看了大少爷,答非所问:“少爷饿不饿,疼不疼,医生马上就到了,您再忍忍。”
“没事儿,我妈呢……”
“还是让医生看看保险,让医生看看吧……”
顾彻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我妈呢!”气息冲疼了身上的伤口,他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吴姨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大少爷,您别激动,别激动,您身上都是伤呢……”她的小祖宗可千万别动了。
顾彻立即脸色难看:“在我爸那儿!”怨增的目光几乎要瞬间从病床上弹起来,他爸那点贯穿伤,也值得占着他妈妈。
“大少爷……”您可别动。
顾彻的脸色中露出一丝苍白的脆弱,还能压制的痛苦,此刻排山倒海的让他袭去,疼的他几乎要支撑不住。
吴姨见事不妙赶紧开口:“大少爷不要胡思乱想,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
顾彻立即转头看向吴姨,目光中神色坚毅,一字一句不容置疑:“你告诉我吗——我现在病情恶化——让她过来看一下。”
吴姨立即急了,您就是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时候夫人也没有在呀,傻孩子,你们这一招不管用了啊:“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呸呸,大少爷长命百岁,身体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