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觉得不公平,没有人会觉得顾先生难伺候,更不会把受伤、被虐,放在眼里,即便被顾先生打死,只要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都能对顾先生微笑。
郁初北行吗?不行,她有正常人的思维,不是顾先生的信徒,所以根本不可能,她不是机器、更不会将灵魂轻易贩卖给一个男人!因为受过情伤,她的自我意识更重。
她能站在平等的基础上与对方恋爱,甚至能多付出一点,但不会没有底线的去追逐!
但夏侯执屹找来的女人们可以做到,她们的信仰就是顾先生,她们的全部都是顾先生,别说贩卖灵魂,就是贩卖良知都是顾先生勾勾手指的事,她们甚至没有观念,或者说她们的观念就是顾先生!
所以他似乎也没有反对的必要。
何况这个女人还会听从天顾的安排,挖掘顾先生本身更大价值,将天顾发展的更好。
这对整个天顾而言都是巨大的利益,是足以让人前仆后继的计划,不是他易朗月几句话就会让夏侯执屹打消主意的小事。
何况他为什么要反对。
只要夏侯执屹成功一例,对天顾就是好事,对郁小姐也未必就是坏事。
他每天看着郁小姐,就像看着不会杂技的人在悬崖上走钢丝,危险又没有保障,如果夏侯执屹这个计划成功,郁小姐也就能抽身了吧。
大屏幕上已经将顾先生与郁小姐认识以来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播放了一遍,连顾先生入职前两天的郁初北的画面都没有落下。
“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会议室的气氛热烈起来,像探讨重大的学术项目,交头接耳、互相借鉴、气氛凝重,而不是在商量一对男女的爱情故事。
易朗月坐在末尾,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有感触,没有人觉得这没有用,哪怕能得到一点线索,都有可能是以万亿起步的成就。
易朗月在这样的环境中,也看向了已经无声的大屏幕,大屏幕已经再一次用静音的方式播放画面,一会还会用单语音和慢动作回放,从不同的画面中分析其中的关系。
易朗月看着没有任何声音的屏幕。
不得不说从客观的角度看两个人的相处过程,竟然平淡的没有任何值得商榷和起伏的地方,没有轰轰烈烈的同生共死,没有经典的相识画面,更算不上一见钟情,平平淡淡、毫不稀奇。
甚至让人觉得这两个人能成为男女朋友,就是两家介绍,然后相处,然后就都没有什么要求的成功。
可这么多年,成功的确实只有郁小姐,不是任何人。
易朗月靠在座椅上,只看不说话,术业有专攻,他看的出来,这些坐着的心理学专家、行为学专家、犯罪分析师自然也看的出来,甚至能将郁初北的前世今生都撸一遍,他只要等着被提问就行。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叶杰泽的本子上已经列出了很多条术语,一身白褂,干练又沉稳。
夏侯执屹看了一眼,转头又看看手上的可用照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张都没有去除。
易朗月便知道夏侯执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再让这些人来过一遍,不过是他更加谨慎的个性和出击必胜的性格使然。
“现在郁女士在,很难再有可能,我们说的是等两人关系过去后的可能性。”
立即有人开玩笑道:“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愚钝的铲子。”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们来看郁女士出现的时间、地点、年龄……这三点但凡有一点不对,都不可能让顾先生有感情触动。”
“首先郁小姐的年龄,正好是顾先生需要的,就是大脑在进入自我治疗后深层次的应激反应,从更漂亮的江青谍和更年轻的姜晓顺就能看出,郁小姐的年龄更贴近顾先生不断幻想的事故成员,即,受害者的母亲。
而且顾先生进入金盛,是奔着治愈创伤去的,他潜意识里需要一位寄托性人物,如果换成秦姐,这个人物已经成立,或许效果会更好。”
“在特定的当时条件下,既顾先生需要母亲这一角色的时候,尤其是下雨那天的环境,她的出现就成功了一半,郁女士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路过,在当时顾先生的意识里就能成像,换成任何人,只要与顾先生生母年龄差距不大都行。”
易朗月看看他们,不说话。
“再看后期郁小姐的表现,她更倾向于一位矜持客观的母亲角色,温柔、爱笑……”
叶杰泽在话题转向郁小姐后,眼睛便离开了大屏幕,看向自己纪录的重点,有轻微的不认同,他觉得后期重点不该在郁小姐身上。
不是觉得他们的话不成立,而是没必要,因为从整个画面来看,郁小姐是以看似温柔其实整个过程很冷漠的方式出现。
她算不上是正常爱情的主动者,只是意识到的比顾先生早,所以是她追求了顾先生,可如果顾先生再长几岁,经验丰富一些,挑破这层纸,并且不会让自己失手的肯定会是顾先生。
只要顾先生有了‘喜欢’‘想要’‘得到’这些意识,郁小姐的个人感受都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郁小姐人品如何,是不是因为性格好被认同,是不是因为外形也有些像顾夫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有一点大家的观点一致——顾先生需要!
那么这个‘需要’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顾先生会主动需要什么?这点才是他们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的重点。
便是能不能先顾先生一步击中顾先生的心,让刚好他需要的女性出现在他需要的节点。
哪怕只是欲望驱使下,出现在他床边的女子,这便是需要。
可这个点怎么踩中?!
易朗月回答完刘医生的问题,又安静的不再说话,听着他们开始举例论证,易朗月总有种衣服被扒光的错觉。
依稀中仿佛看到了她在海边摘下帽子对自己笑,只要这些人愿意,就可以构架出一个有她的精神世界给他。
但他不需要,那么顾先生呢?顾先生需要吗?如果不能创造,那便只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顾先生和郁女士都分手了吗?
如果没有,他们再觉得对郁女士好,郁女士会愿意看到顾先生移情别恋吗?会伤心吗?
易朗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相对于生都没有保障,恋爱对郁女士来说有什么重要。
反而是在坐的这些人该祈祷这件事千万别被郁小姐知道,如果她知道他们这些‘表哥’想将她赶下台。
呵呵。
易朗月想想还有些为夏侯执屹捏把汗,看来那份意外险可以续费了。
“易朗月,顾先生对其她女人产生过生理需求吗?”
他TM哪知道:“找个人试试吧。”离远点,也没什么危险。
……
郁初北一身黑色短袖小西服工装,下身裹身长裙,妆容温婉,长发散下,气质从容,她站在公司大院,歪着头看着提前从库房里出来坐在台阶上等他的顾君之,再看看这一片明显多了好多的女孩子,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缝。
顾君之起身,眉眼含笑的走过去,身姿如玉、清澈透亮。
郁初北不等他伸手,先一步挽住他的胳膊,提醒他:“眼睛不要乱看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被哪个小妖精勾走过,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为什么要被那么可怕的东西勾走。
“还有,爱情是很私密的事情,感情是一对一,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对不对?”比心。
顾君之笑笑,她说过很多次,他只能抱她,只能非礼她,换了人就不要他,顾君之听得懂,她想一再警告他也愿意听,因为他也不喜欢她看别人,尤其不喜欢她对男生笑:“对。”所以你也不能。
郁初北满意的揉揉他的头发:“真乖。”
……
“钱姐根本不是生病,生什么病!是意外!重大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