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灵？”凤凌霄和书离歌对于这个词语皆是一愣，很明显是不懂它的意思。
欧阳亦点了点头，然后才是说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吗？”
“怎么可能会有，灵魂这种东西，一直都只是神话里面才会出现的啊。”凤凌霄想都不想，然后便是回答到。
但是书离歌却是没有凤凌霄这么直白，因为在欧阳亦说道灵魂的时候，他突然一下想起来了之前凤叶泠说的那个灵魂。
这个时候，书离歌的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些想法，但是他并不确定，这种玄幻的东西，纵然他再聪明，但是都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的。
但是欧阳亦却是不管他们这么多的，直接便是对着他们说道，“原来，我也是不信的，这种东西，那么玄幻，怎么可能存在呢。”
顿了顿，然后欧阳亦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也是透出了一丝茫然，“但是，当我亲身经历过之后，却是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那个凤叶泠并没有说错，我是叫欧阳亦，但是却只是灵魂而已，这具身体的主人，乃是墨天，而我的身体，就是你们之前看见的那个冰棺里面的尸体。”
没有等书离歌还有凤凌霄表现出来任何的惊讶，然后他便是开始讲述了那天的事情。
墨天虽然是让他好好守护凤鸣族，而且欧阳亦也是答应了他的。
但是在墨天的心中，凤鸣族对他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所以他一点未知的事情都是没有办法去承担的。
然后，墨天便是趁欧阳亦还没哟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强行的动用了自己属于墨家的能力，换灵。
这个能力需要蓄力的时间很久，但是因为太相信墨天了，所以欧阳亦竟是没有一点的防备。
当他终于是感觉出来不对劲的时候，巨大的疼痛在一瞬间已经侵略了他的身体。
换灵的作用，只要那个人没有反抗，便是可以强行的扯出一个人的灵魂，然后寄居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用生命作为代价，墨天可以对那个灵魂许下一个灵契，这是灵魂永远都是没有办法违背的承诺，否则的话，必受灵魂火灼之痛。
那种灵魂被活生生扯出自己身体的疼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是没有资格评价。
欧阳亦不是不想反抗，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快了，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接着的痛苦，更是让他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欧阳亦好不容易从无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便是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同。
在他的对面，躺着一具他曾经最熟悉的尸体，那便是他欧阳亦的身体，但是他现在却又是活生生的看着这一切。
伸出双手，欧阳亦却是看见了一双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白皙肌肤。
换灵的第二个作用，许咒者的身体会因为灵魂的改变，而变成灵魂之前的模样，更甚者，身体的各种机能也是会永远的保持在二十岁的时候，只要灵魂的原生体不被毁灭，灵魂将会在许咒者的身体里面永世生活下去，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这对天底下大多数的人来说，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长生不老，这是外界的人永世追求的目标。
现在的欧阳亦得到了，但是在他的心中，却是没有一点开心，相反的，而是无尽的苦涩。
“墨天，我在你身旁那么多年，始终还是不能让你相信我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凤鸣族交托于我。”
这个时候不用去想，他便是知道墨天究竟是对他下了什么样的承诺。
墨天，不老不死，你竟然是想要让我生生世世替你守护着这个凤鸣族吗？
泪水，渐渐浸满欧阳亦的眼眶，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好想问墨天一句，自己在他的心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但是这一切都是没有答案了，因为做出了这一切的那个人，在换灵成功之后，便是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不是轮回，而是灰飞烟灭，这，就是换灵的最终代价。
“哈哈哈哈。”眼泪流干了，最后浸出来的，已经是鲜红的液体了。
但是欧阳亦仿若为觉一样，他大笑了许久，然后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眼底，是死一样的绝望。
欧阳亦慢慢的走到了自己曾经的身体身边，然后轻轻的说道，“墨天，你不信我，我却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答应了你，我便是一定会做到，凤鸣族，只要是你要的，我就一定会替你好好的守护着。”
之后，欧阳亦便是抱起了自己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的禁地这个地方，也是曾经，他本想是等墨天卸下族长之位之后，和他一起隐居的地方。
这一下，竟也是过去了将近五十年了。
在这期间，欧阳亦的确是很遵守自己的诺言，在这禁地中，很少出去，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凤鸣族，这个他曾经心中，最恨的存在。
但是在这些年中，也是因为他的守护，凤鸣族才是至少躲过了四次灭族的危险。
而欧阳亦，早就已经从当年的不甘，绝望，变成现在的云淡风轻了。
欧阳亦的故事不长，他说出来的语气也是没有多撕心裂肺的。
但是就是因为这个不算故事的故事，却是让书离歌和凤凌霄两个大男人，听的心中不由的疼了起来。
这个墨天，该是有多狠的心，才会这个样子对一个那么相信他的人啊。
而欧阳亦，又是有多相信墨天，才会在被他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之后，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去为墨天守护着这个凤鸣族啊。
“难道你就不恨吗？”过了许久，凤凌霄终于是忍不住的问到。
闻言，欧阳亦并没有看凤凌霄，而是缓缓的回答道，“恨？当年我何曾不恨，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你哪里欠他了！”凤凌霄一听欧阳亦说的这句话，当下便是忍不住的对着欧阳亦吼了出来。
“你是笨蛋吗？那些年，你几乎为他付出了一切，但是最后他却是这个样子对你，墨天是被凤鸣族的人害死的，但是他至死想着的，都只是凤鸣族，你究竟是算什么？”
看着这么激动的凤凌霄，倒是把欧阳亦给吓了一跳，不明白他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
但是欧阳亦又是哪里知道，自从当初欧阳亦救了凤凌霄之后，他便是将欧阳亦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与他相处的过程中，虽然有时吵吵闹闹的，但是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是将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了。
但是凤凌霄怎么都是没有想到的是，欧阳亦当年，却是被墨天伤的那么深，更甚者，现在他的这具身体，还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那怪他来了这里那么久了，但是欧阳亦怎么都是不想让他进去那个山洞，原来里面埋葬的，竟然是这么悲惨的事实真相。
欧阳亦看着凤凌霄，然后说道，“凌霄，别这么激动了，这件事情都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听见他的这个话，凤凌霄眉头一皱，然后又是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然后便是直接被书离歌给拉住了。
“既然已经不在意了，那么我们就别再提这个事了吧。”
说着，然后便是直直的看着凤凌霄。
凤凌霄看着书离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阻止自己，但是他知道书离歌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原因。
所以当下，凤凌霄便是哼了两声，但是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见状，书离歌也是在心中悄悄的舒了一口气，毕竟以凤凌霄的脾气，他还是真的不确定自己可以震住他的，但是幸好的是，凤凌霄还是一个会看脸色的人。
所以当下，书离歌也是不再理会凤凌霄了，然后才是转头看向了欧阳亦。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山洞已经是彻底被毁灭了，欧阳亦的身体也是不可以再放进去了。
欧阳亦想了想，然后才是说道，“顺其自然吧。”
还没有等书离歌在听了这个话之后皱眉，欧阳亦接着便是说道，“虽然当时墨天并没有说过，但是认识了他那么多年，我却还是知道的，他这一辈子最放不下的，一个是凤鸣族，还有一个，就是你了。”
书离歌眼神一冷在，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又被欧阳亦给打断了。
“你别反驳我，离歌，墨天的事情，这里没有人比我清楚。”
书离歌闻言，倒是并没有再说什么了。
见状，欧阳亦又是继续说道，“，我的身体，是因为当年我想要帮墨天找到你，所以才是不可以让他出事，我才会将它用密封，然后又是在山洞外面加上了一层结界。”
“但是现在你，我已经是帮墨天找到了，至于凤鸣族，我不可能真的去守护他生生世世，所以那个水晶棺，我也是不想去管了，顺其自然吧，这么些年，我也是活的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