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洝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而站在他身边的尉迟钰整个人也开始神游了起来,他不想面对现在的现实,仿佛自己还像在梦中一样。
“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尉迟洝开始歇斯底里的喊着,他整个人的目光已经变得赤红,随后就像是发泄长久压抑在心中的感情一样,他大喊着:“你们知道我被扔到边境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们难道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吗?和你们相比,我的生活只不过是像一个烂蛆一样,然而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因为那老头子对我的猜忌,就对我如此残忍,我不甘心,我自然要报复回去。”他一边说着,泪水从大睁的眼眶当中流露了出来。
“二哥,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这并不是你犯错的理由。”尉迟凛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不想伤你们的,我真的不想伤你们的,你们是我的兄弟,我是下不去手的,不过,如果你们二人也真的把我也当兄弟的话,就把舌头留在这里吧,它会替你们帮我保密的。”尉迟洝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从腰间摸索了一个尖锐的匕首出来。
尉迟凛抬头一看,随后立刻眼疾手快的把尉迟钰拉到了自己身边,如果多在尉迟洝身边多待一秒,都有可能会有危险。
“四哥,清醒一下。”尉迟凛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而尉迟钰也终于唤回了神志。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撕咬的怪兽的二哥,与自己印象中那个从来一直保护着自己温文尔雅的样子截然相反,尉迟钰不知道该怎样去做。
“你们都留下陪我吧,都体会一下我的苦日子,这样你们就能理解我了,不是吗?”尉迟洝挥舞着匕首朝两人方向跑了过来。
尉迟凛并没有迎上去,而是拉着尉迟钰飞快的朝府中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尉迟洝自然是在后面穷追不舍。
两人踏出了府门,而尉迟洝也面容狰狞的从后面跟了上来,颇有一番手上的刀刃不见血不罢休的样子。
前面的两个人身影停了下来,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刀剑直直的朝那两人的背上捅去,但是下一秒,握着匕首的手却出现了一道血线,随后就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感觉到一阵麻木,最后就是难以克制的疼痛。
“啊!啊!啊!”尉迟洝捂着自己断掉的右手在地上翻滚着,旁边已经有人在他的脖子旁架上了锋利的刀刃。
“尉迟洝,勾结乱党,倒卖私盐,皇帝派人命我彻查此事,任何人不得以姑息。”尉迟凛亮出了皇上临走之前交给自己的令牌,那令牌就代表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皇帝的命令。
旁边的人已经一拥而上将尉迟洝彻底压制住了,而尉迟钰只是恍惚的看着这一切,要不是眼眶眦裂的疼痛再提醒着他,他真以为这就是一个噩梦而已。
三日后,皇宫。
“你做的很好。”皇上夸赞了一句,然后命令下人拿过了尉迟凛恭敬的交还给他的令牌。
皇帝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虚弱,瘦的有些脱型,就像是只是明黄的衣服坐在那椅子上,他摸了摸那令牌,然后又放了回去。
尉迟凛此时心情也很是复杂,现在离他从一周回到这里的时间已经过了一日,他自然来皇宫禀告皇上自己在那里的事情。
其实他并非是如同是皇帝告诉四皇子的那样,只不过是去做一个辅助的作用,其实,这件事情最关键的就压在了他身上。
皇帝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可能会与尉迟洝有牵连,但是倘若派四皇子前去,四皇子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痛苦不堪,甚至可能会丧失主动权。所以必须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够去帮他做出决定。
而这个人,自然也就被挑选成了与二皇子情谊并不深刻的尉迟凛,在出发之前,皇帝就已经密谈的告诉他了他要做的事情。
如今回来,这件事情也总算是妥善的办好了。
“尉迟洝在被抓住的时候可是说了什么话?”皇帝忽然在上面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尉迟凛想到了尉迟洝说的话,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复父皇,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皇帝自然明白他沉默不语的原因,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然后说:“就算你不说恐怕我也能猜得到,无非是他现在做的这些是为了报复我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我早就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