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修带着兑一一刚到家不久,袁青、安子瑜和沈继维也回来了。兑一一一见到三个哥哥立刻把茶几上打包的美食打开,然后拿了三个小竹凳放到茶几周围,招呼三个哥哥吃饭。
而陆薄修则坐在客厅里嘴角上翘,眼底浮上隐隐的笑意远远的看着这三个小子狼吞虎咽的吃饭。陆德福围着三个小子转悠了会儿询问道:
“什么情况,怎么都挂彩了呢?嗯!”
“打架了呗。”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多了,三个小子都饿了。他们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应付陆德福。随后兑一一拉着陆德福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陆德福哈哈大笑道:
“呵呵,都进派出所了,动静弄的不小啊!”
“还行吧。”
安子瑜从饭碗中撩起小单眼皮看了一眼陆德福道。陆德福看着狼吞虎咽的三个小子兴致勃勃的说道:
“知道护着妹妹,不错,不错。”
沈继维一脸正气的说道:
“保护妹妹是当哥哥的职责,可是那俩小子块头太大我实在打不过,所以就找了子瑜和袁青。”
“嗯嗯,好,非常好,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就想办法找帮手,有自知之明很好,很好。”
陆德福坐到沙发上,笑眯眯的拉着长音戏谑的问道:
“你们的战况如何呀?”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没有讨到便宜。”
“哦,那问题解决了吗?以后他们还会不会欺负一一了啊?”
三个小子同时抬头看着陆德福,他们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说不准。”
“这么说问题没解决,那你们这一架起不白打了吗?”
三个男孩子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看向陆德福,对陆德福轻轻的点头片刻又摇头。陆德福扫视了一下三张无比愤青的小脸儿说道:
“你们说打架是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啊?”
“不是。”
三个小子弱弱的道。陆德福的脸上浮上满意的神情。
“臭小子们,打架的确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它只是终极办法,也就是说,它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用的办法,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个孩子忽然嗖的站直身体,一口同声的说道:
“谢谢爷爷教诲!我们明白了,以后遇到问题要想好的解决办法,尽量不用这种愚蠢的办法。”
“呵呵,孺子可教也。”
陆德福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孩子们吃完饭,并主动把茶几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是袁青和安子瑜从小养成的习惯。陆德福站起身大声说道:
“走,我们去兵工厂玩儿会儿!”
陆德福说完站起身朝着兵工厂走去,他感到此刻自己很牛很帅。几个孩子一扫被叫去派出所的阴霾,嬉笑着跟在陆德福的身后。陆德福非常享受被孩子们这样簇拥着的感觉。
陆薄修看到自家老爸愉快的如一个得到了宝贝的孩童,嘴角牵起一丝愉快的笑容,同时在心中生出感叹,老爸如今真是变了。想当年老爸教育自己的时候就一个方针,而且这个方针很简洁,就一个字‘揍’。
每每自己在外面打架后,他都会问是你欺负了别人,还是别人欺负你?如果是自己欺负了别人,当场就要挨一顿揍,然后拎着自己的耳朵去人家道歉。如果是别人欺负了自己他会问,你还手了没有?如果说没还手,那还是一顿揍,而且揍的更狠。陆薄修端了一下肩膀朝着书房走去。
傍晚安诺夕带着萧安回到四合院,听说一一被大孩子欺负好几天都没有吃早饭心疼无比。晚饭后她放好洗澡水,给兑一一和安安洗澡,两个孩子踏进浴盆就立刻嬉闹起来,兑一一终于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沈继维和兑一一被留在了四合院,安诺夕对他们说等他们的爸爸妈妈回来之后再送他们回家。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陆薄修对兑一一说:
“一一,慢点吃别着急,一会儿三叔送你去上学。”
萧佰强看向陆薄修说道:
“三儿,你去上班吧,一一我送。只是这样把一一送去学校是不行的,一一身体弱,总被这样欺负容易生病,我去找老师谈谈。”
“嗯,还是佰强想的周到。”
陆德福点头夸赞道。安诺夕看向陆德福说道:
“爸,陆薄修昨晚就跟我说了,叫我今去学校找一一的班主任谈谈的。”
安诺夕说完满眼不善的斜瞄了一眼萧佰强,陆薄修捕捉到了安诺夕这一微妙的表情,他非常满意安诺夕的这个表情,于是牵起嘴角露出得瑟的笑容。萧百强则轻佻了一下眉梢继续吃饭。
陆薄修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和安诺夕的婚礼,可是安诺夕却像没事人一样,她每天如常的带着快三岁半的女儿去咖啡屋,偶尔还会出趟远门,也不事先跟陆薄修打招呼。陆薄修找不到她给她打电话,她却说在那那那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幸好萧安是个不喜哭闹的孩子,妈妈不在她会和哥哥姐姐玩的很好,晚上也不是很找安诺夕,只要和安诺夕视频后,她便会和哥哥们,或者爷爷奶奶以及萧佰强玩闹一会就会去睡觉。
陆薄修对安诺夕如此不重视这个婚礼的态度非常不满,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忍着。最终他干脆什么什么都不指望安诺夕了,所有事宜都自己做主,包括安诺夕的婚纱和礼服,他只是叫人来量了安诺夕尺码,然后戒指、婚纱的款式都是他挑选的。
婚礼举行的地点订在单慧敏的山庄,因为单慧敏的山庄距离安诺夕家的老屋较近。这个山庄是单慧敏和房高亮来过老屋后,看到这里秀丽的景色时生出在这里建造一个山庄的想法。
这个山庄的规模很大,是五年前建的,耗时一年多才建成,这里的设计陆薄修也参与其中,他们尽量利用自然景观。房子都是复古风格,田园风情的平房和吊脚小二楼以及大片的绿草地。
婚礼日期定在孩子们的暑假期间,因为安诺夕要等萧飞回来参加婚礼。萧飞在婚礼举行的前三天赶回宣城,安诺夕带着安子瑜、袁青、萧安一小戳人到机场接机。
萧飞手里拉着拉杆箱,迈着轻快的步伐像安诺夕走来。萧飞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他的身材继承了萧佰强的衣钵,宽肩细腰,从后面看就会以为是萧佰强。此刻的萧飞满脸洋溢着愉快的笑容,此时他已浑身散发出军人特有的风姿了。
安诺夕看着一身正气的儿子激动的眼睛潮湿了,她对着朝着自己奔来的儿子张开双臂迎了上去,萧飞奔到安诺夕面前松开拉杆箱瞬间将安诺夕抱起,就地转了两圈。
“妈,真想你们啊。”
“儿子,我们也想你呀。”
萧飞放下安诺夕看向那三小只。萧飞发现安子瑜不似往常那样欢快,他静静的站在哪里,脸上虽然擎着浅淡的微笑,但依然难掩那份心事重重。袁青抱着萧安笑的倒是一脸灿烂。
“哥哥,哥哥。”
萧安扭动着小身体想要挣脱开袁青的怀抱,袁青不情愿的将他放到地上。萧安的小脚一着地立刻张开两只小胳膊跑向萧飞。
“哥哥,哥哥---”
萧飞一猫腰将萧安抱了起来,萧安在萧飞的脸上小鸡啄米一样的亲着。
“哥哥,安安好想你。”
“哥哥也想宝宝了。”
萧佰强和刘桂云亲自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家人愉快的用过晚餐后便自觉的聚集在客厅里商讨接亲的细节。萧飞清了一下嗓子说道:
“外公不在了,所以,就由我带着妈妈走红毯,把妈妈交到陆爸爸的手上。”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陆静看了看安诺夕,安诺夕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情绪,这时陆德福说话了。
“萧飞啊,这件事还是由我们大人来作好吧。你外公虽然不在了,可是有我在,我也是把你妈妈当女儿看待的,所以,婚礼那天由我和你们的姑姑代表娘家人,由我来带着你妈妈走红毯把你妈妈交到你陆爸爸的手上。”
萧飞看向安诺夕,安诺夕的眼里仍然没有一丝的波动。刘桂云于是说道:
“我同意你们爷爷的观点。”
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安子瑜说话了。
“爷爷奶奶,哥,你们谁都不要争了,就由我来把我妈交到我爸的手上吧。相当一段时间里,我和我妈妈相依为命,在我懂事以后,袁奶奶就跟我讲了我们是怎样来到村子的,我妈是怎样艰难的把我养大的。
袁奶奶跟我说,我是我们家的男人,长大后一定要孝敬妈妈。从那时起,我就坚定了信念,一定要保护好妈妈。所以,我们家诺夕出嫁,一定要由我来牵着她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上。”
客厅里再一次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安子瑜,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赞同子瑜的观点。”
安诺夕的一句话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静,她举起一只手满眼深意的看着安子瑜。袁青紧跟着愉快的赞同道:
“我也赞同,双手赞同。”
袁青说着同时举起两只手,接着刘桂云、陆德福等纷纷举起手表示赞同。
自从陆薄修火急火燎的开始筹划婚礼,安子瑜就变的很沉默。大家都没有在意到他,就连刘桂云和陆德福都没有留意他的变化。
因为一般的孩子都是无比希望自己的亲生父母能够生活在一起,而且,安子瑜在多年前萧佰强来四合院向安诺夕求婚时,就和袁青都表现的非常不愉快,他们流露出想叫安诺夕和陆薄修和好的意愿。
而如今的安子瑜自从听到陆薄修和安诺夕领证就表现的有些沉闷,他的微妙情绪却没有逃脱安诺夕的眼睛。安诺夕很能理解安子瑜的心情,安子瑜一方面希望她和陆薄修和好,但另一方面他担心陆薄修会再次伤害到她。于是这个环节就这样敲定了。
陆薄修被儿子的话戳的心痛不已。他深深的体会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儿子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愧疚感再一次如潮水一样袭上心头。
接下来是如何走到山庄,安诺夕提出一切从简,不要太过铺张。安诺夕选择在老宅出嫁,因为老宅距离山庄比较近。同时选择了通往山庄的最僻静的一条小路,那条路人少而且平坦。
孩子们也开始搜肠刮肚的出主意。最后采用了丁小琪的主意,就是坐马车去山庄,马车要鲜花装扮。而陆薄修的策划团队策划的强大阵容婚礼形式瞬间被帕斯掉了。
陆薄修无比好态度的听取大家的意见,最后他态度温和的说道:
“就这样了,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安诺夕看到安子瑜的脸色始终都很严肃僵硬,她想调节一下气氛,于是她轻松俏皮的回道:
“没有了,薄修哥哥。”
“好!马车,鲜花。薄修哥哥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