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拧眉站在那里，动了动嘴后走到一边的打了个电话。
晚上十点多，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五个多小时，杨真真脸色苍白得可怕，秦慕言更是气的脸色铁青。
戚胜国急忙从一边电梯下来，几乎是用跑的向杨真真跑过去，看见秦慕言后脸色变了变。
“真真？你妈妈怎么样了？”
她没说话，低着头。
手术室门打开，柯伊脸色极其严肃的从手术室里出来，杨真真反射性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跳着过去抓住柯伊的手腕。
“怎么样了？我妈没事对吗？”
男人黑眸锁定在柯伊脸上，柯伊朝他看过去，眼底的无力让秦慕言沉下眸子。
“你说话呀！告诉我我妈没事！”
她脸色苍白，眼角的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她看见了柯伊眼里的犹豫。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底冒起。
秦慕言向柯伊点了点头，上前去扣住杨真真的肩膀拉入怀中。
“非常严重……对不起……”
非常严重……
对不起
她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一样的望着柯伊，望着他背后那扇冰冷的手术门，后面的戚胜国眼前黑了黑。
“头部受到重创，重度脑震荡导致……大脑……”
“直说。”
他冷声开口，因为感觉到了怀里的女人浑身都在颤抖。
柯伊严肃的看着杨真真，“对不起，终身只能在床上睡过……植物人。”
植物人……
“不会的……不会……”
她呆滞的摇头，眼前一黑无力的靠在秦慕言怀中晕了过去。
一边的戚胜国承受不住打击整个人都向后退跌在长椅上，双目圆睁，颤抖着身体。
几个小时前她还听着他给她讲笑话……
怎么会终身只能在床上睡过，成为了植物人？
秦慕言冷着脸把杨真真抱起来，双手有些颤抖的抱着她回到病房。
把昏迷的杨真真放在病床上，脸色黑沉。
她包里掉出一张黑金卡片，上面带着血迹，男人弯腰捡起，黑眸锁定在卡片上的三个大字上——
“秦广联……”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杨真真，拿着卡片走出病房，柯伊正准备进去，看见他出来后动了动嘴要说话，但秦慕言径直走向楼梯口，柯伊拧眉跟上去。
楼梯上，男人狭长的眼角冷睨，眼里寒光乍现，“怎么……偏偏是你？”
手机响起，他盯着那张卡片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严肃硬朗的声音。
“秦少，这里是S市公安局，送来的肇事者……招了。”
高大的身躯散发出骇人的阴霾，冷硬的俊脸上带着一丝杀气。
“是秦广联吗？”
警察一愣，看了一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肇事人，“是秦广联的妻子……白燕。”
手里的手机猛地摔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柯伊站在下面吓得一震，抬起头错愕的看着秦慕言那张俊脸。
他眼角带着讽刺和冷意，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笑着笑着眼角竟氤出水雾来。
柯伊再次被吓到，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个笑哭了的男人。
他死死的抓住自己的短发，“白燕……好，真的好极了……二十年前受过的痛竟然再一次落在我身上……老天爷真是关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