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笙拒绝多次,但奈何眼前的人实在是太过执拗,只好跪下受了这等赏赐。
宁伯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的最后一点不甘也烟消云散。
祝圆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宁伯宇陷入沉思,直到宁伯笙带她离开大殿,她这才走到宁伯宇身边说道:“我早早在府上备了宴席给你接风洗尘,若是大公子赏脸的话,随我们一同回去吧?”
面对眼前的人的邀请,宁伯宇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下来,随着二人一同回到了宁伯笙的府邸。
酒过三巡宴过三遍,宁伯宇看着两个人,再次端起了酒杯说道:“这一杯是敬你二人的,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们二人成全。”
也让他明白了什么该得,什么碰不得。
“哪里的话。”虽是这么说,但两个人还是举杯与他一同共饮。
“其实此次答应过来赴宴,其实还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对二位说,”宁伯宇放下杯盏,思索良久,才决定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眼前的两个人,“我将离开这里,回我的封地,这一顿也算是离别之宴。”
“你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祝圆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饭菜掉在地上。
她之前就曾想过宁伯宇最后会怎样,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会选择离开。
宁伯笙对于他的离去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望祝圆碗中添菜,直到祝圆瞧了他多次之后才摇了摇头:“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自有我的选择,这对于我而言是最好的归宿。”宁伯宇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皇帝的手段他也算是见识到了,若自己再不识相,说不定下一个轮到的可能就是自己。
“我自愿请去封地,这里边有你好好打理,我甚是放心。”宁伯宇继续说道。自己在这里也没有继续停留的意义,“如果不出意外,三日后我便自行离开。”
于是这一顿接风洗尘的饭居然成为了一场离别宴。
宁伯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到底还是顾虑着手足之情,现如今眼前的人自愿请离,自己在这有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真的打算走了吗?我以为你会在这里多留几天,更何况你这一走,我又上哪找人叙旧。”
“不必挂念,我会寄信来这儿,见信如会晤即可。”宁伯宇摇头,他对此再没有了争夺之心,现在只想置身事外,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宁伯笙还想挽留,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怎能忍心看着他远走他乡。
“你也不必再劝,就此事我早已经找过了皇上,他也应了我的请求,所以这一趟过来其实也是打算来告诉你的。”宁伯宇认真道,面对宁伯笙的百般挽留,他依旧坚定地推辞,“我此次前去,除非受到召见,否则便不再回来。”
话到最后宁伯笙也放弃了,他忽然明白眼前的人是铁了心的要离开,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祝圆想尽力缓和气氛,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毕竟眼前二人看起来兄弟情深,自己也不好上去插话。
更何况她总觉得眼前的人离开似乎是有更大的图谋,想了半天要不要提醒宁伯笙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罢了,还是等到宁伯宇离开再说吧。
宁伯宇又与宁伯笙说了许多,兄弟俩的感情现自旁人看来变得十分融洽。
祝圆咬着下唇沉默无声,一直到宁伯宇离开,宁伯笙在房中抱住了她:“在想些什么?”
“自然是在想他的目的。”祝圆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回他的封地,有能有什么目的,”宁伯笙哑然失笑,“你不要多想。”
“王爷,在下也觉得王妃所言极是,以大公子的作风会不会只是在混淆您的视线?”侍卫站在一旁,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宁伯笙也听出来不对劲了:“你们的意思是?”
“我们得考虑是他会不会表面上是在混淆视听,放松你的警惕,背地里回到封地准备暗中召集起兵?”祝圆在他耳边说道,“毕竟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更何况他先前做了那么多事情,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记恨吗?”
“我与他是兄弟,这有什么记恨的。”宁伯笙摇了摇头,“相反我对此并不打算过多计较,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更是得不偿失。”
“那也要防他一手,万一他在背后捅你一刀,你可是哭都来不及。”祝圆撇了撇嘴,眼前的人一点都听不进去自己的告诫,肯定迟早是要吃亏的!
“我相信他。”果然不出祝圆所料,宁伯笙依旧语气坚定地回复祝圆这一句话,祝圆忽然觉得有些无聊,毕竟自己永远叫不醒一个想要睡觉的人。
正当她想要转身离开之时,他却将她拉住,对着她情真意切地说道:“你也不要怪我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否定你的说辞,我相信他仅仅因为我们是兄弟。”
“就算他以前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情,但是皇上没有追究,我纠结起来倒是显得小家子气,”宁伯笙分析的头头是道,将祝圆说得没了脾气,“更何况我们是亲兄弟,而我现在则是相信他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不再打算害人,我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也有这一层意思,我相信他能听得懂。”
已经改邪归正。
“说起来容易,但你真正的了解他吗?”祝圆冷哼一声,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就见他毫不迟疑地用吻堵住了她的嘴,祝圆有些不满,但眼前的男人力道实在太大,她一时又挣脱不开,只能被动地接受了这个亲吻。
而这一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的宁伯宇正命人收拾行李,准备三日后所用的行囊,却听到外头有人来报有两人求见。
宁伯宇愣了愣,他倒是想不起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找自己,只得先让小厮放了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