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见琥香点头,宁伯笙立刻急了,“那还愣着干什么,来人赶紧去请太医!”
一听祝圆很有可能怀孕,他立刻让一旁的下人出去跑腿请人。云舒站在一旁,嘴上依旧说着关怀的话语,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宁伯笙不管其他,径直将祝圆一路抱回了屋内,琥香跟在二人身后,眼角的笑意不减半分。
将人放在床上,宁伯笙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没事儿,你不必这样。”祝圆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大张旗鼓的操办一切,“不过只是有些想吐而已。”
“她都说了你可能是有了身孕,再让磕着碰着了该怎么办?”宁伯笙开口道。琥香刚刚的话惊得他差点没缓过神来,回过神后他心里涌起一丝喜悦,但眼前人实在吐的厉害,这让他又分外担心。
“小姐有没有吃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到房中琥香才又问。
祝圆仔细回忆道:“不曾。”
“那应该就是了。”琥香松了口气,“小姐的肚子真争气。”
“哪里,太医还没有来,这怀没怀上还没有个定数。”祝圆羞涩,“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想吐罢了。”
琥香安慰她道:“小姐也不必多虑,琥香眼光还是准的。”
而宁伯笙自从听到她可能怀孕的消息之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祝圆的身旁,直到太医过来,打发所有人都离开,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门,临走前不忘亲了她一下。
一旁的太医面无表情。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太医出手,诊断一番便摇摇头说道:“王妃其实并未怀孕。”
消息一出,众人哗然。
“那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伯笙眼底有些落寞,却仍旧关心地问道。
“也许是因为天气变化,王妃身子骨不太适应所致。”太医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堆,随后便匆匆下去配药,只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居然没有怀上,这怎么可能?”最先说话的还是琥香,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望祝圆的肚子。
祝圆苦笑着点了点头,太医说自己没有怀上那就是的确没有怀上,宫中的太医怎么可能会撒谎?
宁伯笙垂下头来,半晌都没有说话。
祝圆察觉到了他失落之极的情绪,刚想开口安慰,却又发觉自己跟他面对的都是一个现实。
皆是空欢喜一场。
“也罢,你且好好休息。”宁伯笙轻笑一声说道。没怀上又能怎样?他安慰自己,他们来日方长,自然是不愁这些。
但欢喜过后的失落却依旧掩盖不了,正当他准备与祝圆在屋里温存一会,下人便跑来提醒他还有要事要办。
“那我便先离开了,太医给你的药记得好好吃着。”宁伯笙嘱咐道,后者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虽说他面上不显山露水,但是夫妻本是一心,祝圆自然能够察觉到他那些情绪,那种失望从他的眼底溢出,一时间刺痛了她的眼眸。
“他是想要孩子的。”祝圆轻轻说道,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他眼里的欣喜显而易见。
宁伯笙的情绪感染到了祝圆,后者也跟着失落起来。
“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孩子日后也是会有的,现在不必操之过急。”琥香劝道,“是奴婢太过心急,托大给小姐的病情枉下定论,实在该死。”
“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肚子里真的有孩子那该多好。”祝圆摇了摇头,失落起来的她眼眶又是一热。
莲三昧在一旁也劝道:“公……小姐看开一些,现如今得了王爷的宠幸,孩子还用愁吗?”
这边琥香等人轮番劝慰,另一边的云舒早已急不可耐。
她座下恭恭敬敬的跪着一人,如果祝圆在场,怕是要惊叫起来,那人就是刚刚为她把脉的太医。
“如何?”云舒翻看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底下的人恭恭敬敬的垂首,不敢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老奴给他们说祝圆其实并没怀孕。”
云舒倒是懒得再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道:“你知道我想要听的是什么。”
“回王妃,祝圆其实已经怀有身孕,老奴在把脉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此事换个人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医说道,剩下未说完的后半句话被他断在了喉咙里。
只是大概没人会同我一样帮你隐瞒这个消息。
“身为太医,居然违背了自己的医训,你真是枉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太医,倒像是一个江湖骗子。”云舒听完笑了起来,祝圆大概还被蒙在鼓里,自己倒是看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一个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软柿子。
后者听罢将头埋的更低,忙认道:“您教训的是。”
说来话长,他本来是太医院一个老实本分的太医,谁料想云舒在某一天忽然找到了自己,给自己许诺重金千两不说,还愿意照顾自己在爱民间的妻儿,太医当然心动不已,却也是个冷静的主,思考良久这才敢给她答复,问的就是云舒想要什么。
“你先在这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医,等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出手帮我。”他记得云舒当初派人给他传了这句话,他将这句话牢记在心,直到过了许久,本以为自己派不上用场了,没有想到云舒将他唤来却是为了给另一位王妃把脉。
是了,传唤的小厮也是云舒的人。
“王妃要是没什么事,老奴就先告退了。”见云舒许久都没有说话,他以为没事了,于是长舒一口气告辞准备离开。
“慢着。”云舒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太医慢慢转身:“王妃还有何吩咐?老奴在这里可无法待得太久。”
言下之意是让她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待的久了更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窥探。
“既然祝圆有孕在身,我这个平妻是不是也得给准备一些什么才行啊?”云舒笑的开心,“你不是给她开了药方吗?方子还没有交到她那里吧?”
“老奴刚一出来,便被王妃娘娘叫到这里了。”太医老老实实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重新写一份方子吧,写一份滑胎的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