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伯笙是何等精明一人,早就看出来祝圆不过是在掩饰,但也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私事,若是她不想说自己也不能强求。
“也罢,你人没事便好。”宁伯笙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祝圆内心有些感激他的体贴,面上却是不大明显。宁伯笙则是盯了她几秒,忽然话锋一转对着她说道:“对了,有些事情可是不能善了。”
祝圆下意识的想问是什么事,宁伯笙却是直接招手叫来了守在门外的侍卫,最后一扬下巴,冷声说道:“把那些人都给我带过来。”
“是。”侍卫行了一礼就下去了。祝圆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宁伯笙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很快那边知道了答案,侍卫押着莲一心一行人走来,她诧异一瞬,心下便已了然,看来自己落水之事跟这几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你没事!”然而让祝圆没有想到的是,莲一心的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欣喜。
这让她有些不解,若是有心要害自己,怎么说现在面上应该是震惊的神情,但怎么看自己上来之后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祝圆下意识的感觉这里头大有门道。
“现在人已经救上来了,有些话不如敞开了说,”宁伯笙冷哼一声,“龙泉一事,还请莲姑娘给我们一个解释。”
“你要什么解释?”见人已经被救了上来,她反而是不怕了。
祝圆仔细地观察着莲一心的神色,忽然开口说道:“其实仔细一想,我应该一早就要有所察觉,偏偏是因为信任你,这才着了你的道,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这才发现你做事是漏洞百出,也算是我的过错。”
“你在说些什么?我倒是没有听明白。”莲一心依旧嘴硬。
“那你说说,为何我靠近龙泉之时,你一直在劝诱我触碰池水?”祝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原来你一早就存了害人的心思。”
“胡言乱语,一心才不会为了杀你出此下策。”一旁的莲三昧沉不住气了,祝圆挑了挑眉,哦了一声:“难道是别有原因,还是说你们这番靠近我,是在证实些什么?”
想起之前那名老者说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觉得有必要还是要好好查一查这帮人的底细。
这下姐妹二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祝圆便明白自己说到了点子上,然而就算自己再怎么继续询问,那两个人始终不愿松口。
她便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两人的神情,这才发现这两个人与自己说话的同时,眼神止不住的往宁伯笙身上飘。
祝圆思索了一下便也明白了,面前的二人是在防着一旁的宁伯笙,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她直觉如果宁伯笙在这里,自己今天绝对在这二人口中问不出来什么。
于是扭头便对着宁伯笙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她们两个人好好谈谈。”
“我不放心。”面前的人直截了当的回应,
祝圆有些头疼,怎么这个时候他又变得不好说话了。莲三昧在一旁想要开口却又顿住,莲一心拉着她,示意她现在不要出声。
“听我的,相信我没有事的。以刚才的情况来看,她们两个人应该不会害我。”祝圆将宁伯笙拉到一边,低声说到道。
宁伯笙皱起眉头,依旧不太认同她的话,莲一心将她推入水中可是板上钉钉就连本人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总不可能因为两个人刚释放出的善意便要改变主意。
他刚想提醒,就见祝圆伸出一指抵住了他的嘴唇,抬眼轻笑道:“放心好了,你就站在门外等候,如果有什么不对你出来帮我便是。”
宁伯笙沉默。眼前人的提议似乎也不错,而且自己站在门外有什么异动也好方便进来。这屋前屋后就只有门口一条出路,也任她二人在这里如何闹腾也应掀不起什么风浪。
于是宁伯笙点了点头走出门外。见他出去,祝圆这才转头对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说道:“现在该告诉我是什么情况了吧?说吧,你们两个人究竟是要做实什么?”
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最后还是莲三昧咬了咬牙说道:“冒犯了,我们只想在你身上证实一件事情,解了我们多年来的疑虑。”
“究竟是什么能让你们如此上心?”祝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是你的身份,”莲一心接话,“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再隐瞒,毕竟之前也差点害了你的性命,着实让我们过意不去,如今将计划和盘托出,请你听后自作定夺。”
祝圆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二人再次互相望了一眼,这才说道:“你可曾知我国曾经丢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
祝圆点了点头:“是这样。”
刚应声她便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的说道:“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会是那个公主?”
“很有这个可能,从我们这么久的调查来看,你有可能是那个走失的公主。”莲一心点头。
她定睛看了看,那表情似乎不像作假。
这未免太过离奇。祝圆瞪大了眼睛,自己才做祝家之女,不久便有人跳出来说自己其实是邻国失踪的公主。
“会不会是你们认错了人?”虽说好奇自己的身世,不过这答案未免来得太过简单,难免让祝圆心中生疑。
“应当不会,我们自有法子证明您就是那丢失的公主。”莲三昧肯定地说道。
祝圆长长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实际上她心如乱麻,如果自己真是那个公主,她又该如何面对那个祝家的养父?
然而她的这一番沉默,却让莲一心二人摸不定她的心思。两个人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若是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面前的人都不愿意配合的话,她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我是公主,你们可曾有什么证据?”过了许久祝圆才开口,因为她觉得无论结果如何,还是要问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