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当。”秦雪缓缓站了起来。
“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进去吧,本宫便在这晴芳苑与姐姐好好聊聊。”说完径直走了进去。
“不知娘娘深夜来此,有何要事?”秦雪坐在了皇后的对面,抬头冷冷地问道。
“姐姐,还记得当年入宫的时候吗?你曾夜夜在御花园里发呆流泪,而妹妹我却羡慕你得了皇上的宠爱。”
“当年之事,又何必再提。”
“但你被打入冷宫之事,人人都觉得是本宫所为,本宫却有一事从未向别人提过,姐姐为何故意要在书帖里夹带诗句,否则皇上定不会那般生气,本宫也未必会如愿,此事本宫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不过是臣妾一时忘了。”秦雪淡淡地道。
“过去的事想不通也就罢了,可这番范公子摇身一变,成了道人,还威胁本宫救你出来,难道是因为旧情
未了?”
“娘娘,臣妾早已忘了前程旧事。”
“妹妹我可不信,范道长就只为了救你出来,不是另有所图?现在皇上未传位就昏迷不醒,偏巧他就出现了,姐姐如此聪慧之人,不会没有什么想法吧。”
“娘娘,关于皇位,臣妾早已告之五皇子不得与皇兄相争,请娘娘放心。”
“真的?”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就算范道长来说服你,你也不为所动。”
“你怎么让他到我这来了,他就一个十足的呆子,就会惹人生气。”凌川气愤地道。
“你就是那种轻浮之徒,假借神医之名只会敛财,欺世盗名。”江丽忿忿地道。
“他怎么只会敛财,欺世盗名了?”骆轩瞟了一眼江丽,冷声问道。
“还说是神医,别人求他出诊,他就问了两句就把人打发走了,还收了一百两银子。”
凌川拿起扇子猛扇了两下,“本神医告诉他那两句就值一百两,你不服气?”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用膳吧,凌公子,饭菜可准备好了。”卢尧菱忙打断他俩。
席间,卢尧菱看了看江丽道:“江,公子,可否冒昧的问一句,此次你又是为何跑上山?”
江丽沉吟了一会道:“在下与家父有了些争执。”
“为何争执?”
“因为!”江丽抬头看了看骆轩,艰难地道:“为了一批药材。”
“江,公子,我知道一把火烧掉药铺的是你,可你烧完就一跑了之。你父亲若再组织下一批药材回来,你难道又回来烧吗?”骆轩看着他道。
“在下!在下!在下不知怎么办,在下劝过父亲,但父亲一口咬定药材没有问题,还认为在下被人蒙蔽,与他作对。”江丽沮丧地道。”在下的确是听你们一面之言,就烧了药铺。”
凌川气得又想要说话,骆轩忙塞了一块肘子在他嘴里。
“是不是片面之言,你跟着我们一起去瞧瞧便知晓了。”卢尧菱淡淡地说道。
用完午膳之后,一行人就跟凌川的身后,朝着东南方向而去,继续查找每一间药铺。
东南边的药铺相比之下要少一些,才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全部走完了,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去西南边吧,那边的药铺不少,还有很多是外地大药商设的分店。”凌川抬起扇子指了指西边。
卢尧菱点了点头。一行人刚要动身,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凌公子,真巧遇到了你。”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候府那位林姑娘身边的丫环。
“凌公子,你随我去府上看看小姐吧,这几日常常昏睡不醒,奴婢去请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好。”那丫环哀求道。
凌川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只听江丽说道,“凌神医的医术高超,定能治好你家小姐的,你在前带路吧。”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凌川道:“是吧,凌神医。”
“真的吗?那太好了,凌神医坐候府的马车吧。”那丫环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宽敞的黑木马车。
凌川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丽,转头看向骆轩和卢尧菱道:“你们当如何?”
“我们陪你走一趟,林小姐怎么说也与我有几面之缘,去探探病也是应当的。”卢尧菱转头看向那丫环,笑了笑道。
只见那丫环撇了撇嘴道,“既然你们是凌神医的朋友,就一起坐马车去吧,不过只能夫人进屋去探望小姐。”
于是四人都坐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往东二街的方向驶去。大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卫阳候府的门前。
“凌神医,到了,请下车吧,奴婢这就使人去禀告老爷和夫人。”
四人从马车上鱼贯而下,望了望高额金匾,“卫阳候府”。
“原来是卫阳候府,那这位林姑娘岂不是!”卢尧菱猛地想起了昨晚的喜帖。
“是谁?”
“骆耀未过门的娘子。”
凌川哈哈一笑,“还有这等机缘,”一边提腿迈进了卫阳候府的府门。
卫阳候府曾经兴盛过,但上一代子孙吃喝享乐,就开始衰落了。只见院子里草木茂盛却无人修理,路上杂草落叶无人打扫,走了半晌也未见到几个下人仆妇,却见远处急急走过来一个中年仆妇。
“李妈妈,”那丫环忙恭敬地道。
“夫人让你直接把大夫领去小姐院子里吧,看完了直接去帐房领钱。夫人说她正在念经,不用再去打扰她了。”李妈妈打量了下后面的四人,交待完后转身又匆匆走了。
“凌神医,夫人有事,还是先去看看小姐吧。”丫环抿了抿嘴,福了福身说道。
四人便跟着她左转右转,进了后面的三进院,才拐进一座清幽的小院里。
只见小院两边种着绣球,粉粉的绣球大朵大朵的开满了院子,墙边一排清绿的翠竹,院子左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有几朵睡莲,从主屋子伸出的一节宽宽的木台,正延伸在池塘边,木台由三面的围栏围着,上面伸出的飞檐垂下了白色的轻纱,随着风轻轻地摇晃着。
“小姐最喜欢坐在台子的围栏上看着池塘了。”丫环扬着头有荣与焉地道。
“的确雅致,你家小姐真是长着玲珑心思。”卢尧菱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