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嗣与一个小姑娘打得火热这件事,大家都没真凭实据,偏生江江说了之后,某人也无法自证清白,大家权当打趣他,大抵没真的上心。
依着他爱车如命的态度,若是真喜欢一个姑娘,大抵是要一日三餐跑去约会的,哪儿能如此淡定。
就在小圈子里说说,并没人对外宣扬。
这事儿真实性有待商榷,如果聊天对象,只是个普通朋友,对人家小姑娘也会造成困扰。
他后来还在群里解释过:
【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就是她要买车,我们聊了一下车子的问题。】
江时亦直言:【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人家买车,和你有什么关系?】
【……】
【你这年纪,思春谈女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干嘛藏着掖着。】
【我们就是讨论了一下车子,还有开车,车技之类的。】
江承嗣在群里发完这些话,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和一个姑娘讨论开车?车技?
话题越来越歪了。
后来他干脆屏蔽了群消息,不再搭理这群人。
而他这个晚上,也住在了老宅,江锦上找他,无非是为了满月宴的事,需要他帮点忙。
“你居然也有用到我的时候,有什么事非我不可啊。”江锦上极少开口找人帮忙。
“四哥,你答应了?”
“说吧,毕竟我也是当哥哥的。”江承嗣心底还挺高兴,毕竟这小子极少开口求人。
“主要是满月宴的酒水问题,酒店提供的我不太喜欢,想从你那里拿些酒水。”
江承嗣名下有好几个酒吧,就是种类比酒店齐全太多,只是他没想到,江锦上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倒也没问题,最主要的是……
他提供了酒水,那就肯定是免费的!
这丫的是故意算计他啊。
“四哥,我现在有孩子了,过日子要精打细算。”江锦上说得认真。
江承嗣轻哂,“你丫精打细算,就要来坑我?”
“你可以在满月宴的时候,趁机宣传一下你的酒吧,就和之前老霍结婚,你宣传俱乐部一样。”江锦上的语气,就好似在说,这是一个互惠共利的合作。
江承嗣嘴角狠狠一抽。
侄子满月酒,他宣传酒吧?要是被奶奶知道,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江承嗣憋闷的回房休息,拿过外套准备挂起时,才发现腰两侧位置,以为拧紧,被抓出了一丝褶痕。
他忽然就想起今日载着那姑娘时,她双手搂紧自己的感觉,总觉得腰上隐约还残留着触感。
舌尖抵了抵腮帮,转身就去洗澡。
**
而此时的关东司家
所有人都在针对“一枝玫瑰”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若是其他花也就罢了,偏是玫瑰。
“多少人给小姐送过玫瑰啊,她哪次接受过,不寻常啊。”
“不知道能让小姐接受玫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怎么着,都应该像是霍爷那种才配得上我们小姐吧。”军功彪炳,强势霸道。
“我觉得肯定是类似五爷那种温文儒雅,或者江家三少那类高学历的学霸。”
“二爷也很好啊,疼妻子宠孩子。”
……
司家人私下议论着,拿京城最出名的几人举例,反正无论如何都没举例到江承嗣的头上。
那么浪荡邪戾的人,和他们家小姐……
不配!
而司家的夫妻俩,躺在床上,也在说这件事,司夫人倒是挺高兴的,这说明女儿有情况了。
“这丫头,可算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早就该出去多交朋友了。”司夫人坐在梳妆镜前,涂抹着护肤品,乐得不行。
“呵——”男人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历史书,好半晌,却没翻动一页。
“你这是什么意思?呵呵干嘛?”
“没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女儿喜欢就行,如果她真的看上哪个小伙子,只要三观正,人品脾性好,小两口能好好过日子就行嘛,什么家世长相都不在乎?怎么着,现在女儿有点小情况,你就不乐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合上书,“送一枝玫瑰的,我也见过。”
“只是第一次送花,你好歹找个东西包装一下吧,光秃秃送一枝花的,我还真没见过。”
一枝玫瑰,也有独特的寓意,但是店家,都会将花包装的精美些,就这么拿着一枝毫无点缀的玫瑰送人,未免有些寒碜。
“你管得着吗?女儿喜欢就行。”司夫人偏头看了眼丈夫,“你可别瞎打听,把人给吓跑了。”
“京城几乎没人知道她是司家的女儿,这种情况下,要是真的喜欢她,大抵也不是冲着我们家来的,是喜欢她这个人。”
“你让她单纯谈个恋爱,别没事找事,弄得女儿不开心。”
“之前的婚房也是,结果她宁愿出租售卖都不愿去住,孩子不喜欢我们管太多。”
他原本是想彻查一下对方,听了妻子这话,只能硬着头皮说,“谁说我要管她了,我就是吐槽一下。”
“那房子租出去了没?”
“不清楚,我估计是没人租的,租金不便宜,有那个钱租房子的,都可以在京城贷款月供了,傻子才会去租。”
“这倒也是,最近鸿宪找你了吗?”司夫人偏头看着丈夫。
“上次在游家出了那样的事,他但凡还要点脸面,也不敢找我。”他轻哼着,“上次慎明出事,他有很大的责任,我听说,被慎明推倒的那位老人家出院,他也没出面表示一下。”
“那家姑娘结婚,就是嫁给霍家的时候,他也该送点东西,意思一下吧,我听说也是毫无表示。”
“若是不想有牵扯,你就别再去招惹人家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这次倒好,去动祁家的孩子,这次是祁家没动作,我听说祁则衍的父母也要回京了,他要是再动人家儿子,我看啊……”
“谁都救不了他!”
司夫人大抵是了解自己弟弟的,神色稍显落寞,却没他的话反驳。
男人瞧见妻子神色不对,起身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揉捏了两下,“你抽空去提醒他一下……”
总归是妻弟,也是女儿的亲舅舅,如果能尽早回头,也是好事。
司夫人轻笑着,“提醒过了,上次我也说了重话,他要是不肯悔改,我也没办法,我不可能随时随刻盯着他,他上次还要给咱们女儿介绍对象来着,还想着把他的人安插到咱女儿身边呢。”
“死性不改。”
男人揉着她的肩膀,“行了,别气了,我们问心无愧就行。”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咱们女儿能找个喜欢的,疼爱她的,她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我就踏实了。”
男人没作声,只是想起女儿拿回家的一枝玫瑰,还是觉得有些寒碜。
不要求你送九十九朵玫瑰,好歹用包装纸裹一下,玫瑰带刺,也不怕他女儿扎了手。
**
江承嗣送完一封请帖,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可是还有另外一封,要送去关东司家,他和这位“肖小姐”尚且还有联系方式可联络,可他和关东司家,压根没有任何牵连。
贸然登门,总觉得太唐突了。
要命了。
江小五,你怎么这么坑哥啊。
江承嗣本就是个夜猫子,熬到凌晨凌晨两点多,一边玩游戏,一边吐槽江锦上不靠谱,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困意,准备睡觉,结果倒好……
从隔壁传来小孩的哭声,他瞬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江小歪入夜哭闹,对江家人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小孩子估计都不知道什么白天黑夜,心情不好,就哭哭闹闹。
加之入夜周围寂静,孩子的哭声就被无限放大。
好不容易消停了,江承嗣合上眼,刚准备睡觉,猝不及防,又是一声啼哭!
他几近崩溃——
你爹白天折磨你,你晚上折磨我!
我跟你们父子俩有仇吗?
江承嗣实在睡不着,干脆就去隔壁看看情况,屋内手忙脚乱,好像是小歪脖子树又有些呛奶了,唐菀抱着孩子,江锦上则在清理现场。
“四哥,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吧。”唐菀一脸抱歉。
“没……没事,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江承嗣瞧着他们也并非故意,小孩子的情绪也不是大人可以左右的,只能压着情绪,偃旗息鼓。
“确实有需要帮忙的,帮我把垃圾丢一下吧。”
凌晨四点,江承嗣提着一袋垃圾出了门,里面装着的都是小歪脖子树的纸尿布,那味儿可想而知。
回屋路过两人房间时,唐菀不知道在干什么,江锦上抱着孩子,正在走廊走动着。
江承嗣一个单身狗,自然不知带孩子有多辛苦,今天他还只是短暂的体会了一下,这要是轮到他头上,他肯定得爆炸。
不定时的炸弹,三更半夜这么折腾,谁受得了。
他可没有江锦上这般有耐心,孩子如此哭闹,他可能真的会有想把孩子嘴给堵住,或者从哪儿扔出去的冲动。
他暗忖:
孩子都是讨债鬼,就算结婚,也一定不能那么早要孩子。
简直是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