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真踏进郢霄殿,先看到是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人,看样子像个太医。
然后就是承德公公,两人似乎是准备说些什么,但被他的到来打断了。
司无真上前主动开口:“公公,无邪刚刚接到父皇得传召前来伺疾,不知父皇现在是何种状况?”
他当然知道传召是假的,阿姐也知道。
本来他们有数种方法可以选择不进宫,但是一味的逃避不是她们姐弟的风格。
所以他来了。
徐清秋悄悄打量着‘司无邪’,他总觉得今天这司无邪有些陌生。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承德听到“收到传召”几字也是心中一愣,皇上并未下达任何圣旨!
他压住了心中的疑惑,面色平静的说道:“没想到长公主这么快就来了,老奴刚刚正询问着徐太医皇上的情况呢,既然长公主一起来了那便一起听吧。”
司无真点头应下:“也好。”
徐清秋压下心中的疑问,说起了司赢的病症“刚刚下官为皇上把了脉,从脉象上来讲,皇上的身体很康健!”
“至于为什么从昨晚睡过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这个恕下官才疏学浅不能找到病因,皇上可能是被什么魇住了,也有可能是被人下毒了。”
司无真心中沉吟了一下问道:“司云寒跟父皇昏迷前的症状是一样的吗?”
徐清秋微微挑眉答了一句:“很相似。”
他刚刚还怀疑这个司无邪是假的,但是连大皇子的事她都知道,所以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
司无真为了不漏出马脚,在承德公公面前尽量的按着司无邪的性格行事。
就连说话的声音他都改变了几分,力求不被人看出破绽来。
徐清秋一开始见他的微微异样,也没逃过他的双眼。
不过他佯装没看见,他也拿不准阿姐跟这个徐清秋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他将心思放在了司赢昏迷的事上,思索了片刻斟酌出口:“公公,我们做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司云寒和父皇中的是同一种毒,那为什么司云寒好转了,但是父皇却恶化了呢?”
承德心中一凛,这种话…
司无真也不管承德的回答,接着说道:“是因为用药不同?还是说司云寒身边有人拥有这个毒的解药?”
“然后还有一点要弄清的是那个下毒的人为什么要同时给父皇和司云寒都下毒,嫁祸给我么?”
司无真就差直接说薄家要谋逆了。
听到最后承德心中大惊,他瞧着司无邪不顾外人在场,说出这样的话的。
忍不住提醒道:“长公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若是按长公主这样说法,那可是有人在谋逆啊!
司赢为人所知得孩子就两个一个是大皇子司云寒,一个便是长公主司无邪。
皇上和大皇子都出事,而长公主却是安然无恙,到时候舆论一起。
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长公主,背后指人居然这般恶毒。
司无真微微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公公莫要往心里去”
安抚完承德,他又转向徐清秋恳求道:“徐太医,父皇的病,还需徐太医你多多上心,无邪在此先行谢过了。”
徐清秋拿不准这个他这番淡漠疏离是什么意思。
也佯装不熟的回到:“公主客气了,这是下官的本分。下官这就再回去翻阅一下古籍希望能找到救治皇上得办法。”
司无真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徐太医了。”
徐清秋退下走远后。
承德才靠近司无真有些急切的低声问道:“长公主,你为何要进宫来?皇上不是与你约定过只要不是老奴去传召,都不要进宫吗?”
皇上费尽心力拦下消息不让外漏,没想到最后司无邪还是进宫了。
司无真抬手示意承德不要着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父皇的苦心我明白,但是这个局漏洞百出,如果我不入局便没办法窥见其全貌。”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瞒住父皇昏迷的消息,薄丞相已经大全在握了政务不能再落入他的手里。”
承德见‘司无邪’心意已决,也不再过多规劝。
这长公主啊,倔起来谁也拉不住,这样也好。
承德忍不住的问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奏折先堆积着?”
司无真成竹在胸的说道:“政务这事便由我替父皇先行处理着,公公以为呢?”
司无邪要处理,承德当然没意见。
皇上对长公主一向都是偏爱有加,只是长公主她能行吗?
“您是跟着父皇多年的老人了,当务之急是需要将父皇的病因找出来。”
“另外郢霄殿的消息不能再漏出去了,这些年父皇应该培植了不少自己的人,怎么用您比我清楚。”
司无真浑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大逆不道,他不过一个八岁不到的小娃娃而已。
承德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长公主处理起这些事情来这般稳重,不急不躁的。
只是听长公主这意思,这件事不是薄家的手笔?
“公主殿下··”
司无真见承德迟迟不肯开口,似乎心知承德心中的担忧。
他安抚着说道:“公公放心无邪不会乱来的。”
承德知他是误会了,连忙开口辩解道“奏折之事,长公主若不嫌枯燥,愿意瞧,那便去瞧。”
“只是听您这意思这件事不是薄家干的?”
司无真笑道:“这件事未必是薄家的手笔,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从中作梗,也许一开始波及到司云寒是个意外。”
“但是司云寒会好转绝非意外,公公不妨从司云寒哪里着手。”
承德听完他这番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他心中合计了一番,再回首发现司无真已经站到案桌前去了。
他连忙走过去瞧瞧,一直到‘司无真’批完第一道折子。
承德看着那折子上批注的内容以及那与司赢无二般的字迹,这才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同时又有满心差异,这批注的内容: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没有错处也就算了。
这一手临摹皇上的字迹也如此相像,是何时学会的?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是长公主写下的,他都怀疑批注是皇上亲自批的了。
看来这长公主秘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