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司无邪又一次的被司赢罚跪了。
距离她上一次罚跪也就在十二个时辰前。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时辰,熟悉的人。
“司无邪,你还记不记得一日前你答应了朕什么?”
司赢气的拿起奏折扔向司无邪。
司无邪跪在地上,微微动了身子,躲开砸向自己的奏折。
无辜的说道“儿臣,又不是故意的,是她们主动凑上来的,儿臣就在御花园玩个捉迷藏嘛。”
说完还委屈上了。
司赢见司无邪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还在躲,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朕到不知道你何事有爱玩捉迷藏这个习惯了。”
司无邪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说的您好像多了解我似得。”
司赢见她还在犟,声音大了几分:“你说什么?大点声,朕没听到。”
司无邪大声吼道:“儿臣说手疼!”
司赢看着知道她在装,又担心她说的是真的。
最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将手伸出来,让朕瞧瞧。”
司无邪乖乖伸出自己的手,司赢走过去拿起司无邪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
司无邪的小手白白嫩嫩的,此刻手心红红的。
想来她在打人的时候,也着实用了些力气。
承德非常及时的呈上药膏,司赢接过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给司无邪上着药。
药接触手心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她的手不过就是一些发红,完全没到上药的地步。
看到司赢这么认真,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她弄出这些事,也并非是为了贪玩或者故意找茬。
只是想让司赢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再一直耿耿于怀母亲已逝的事。
……
面前这个威严的帝王,这个人是轩辕国的第三十六代皇帝,也是她的父皇,她曾怨过他。
此时此刻她想这个人其实和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大约是他的肩上还扛着家国江山。
她忘不了父皇当日想掐死薄姬的失态。
那时候她想这个人大概是真的爱惨了母亲,所以才会那般。
她也没办法否认父皇对她的纵容。
这种纵容无论是因为对母亲的爱,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至少此次此刻她想在这个帝王心里,她就只是他宠爱的女儿。
他会关心她疼不疼,会给她认真又耐心的上药,以后还是稍微的跟他交代一下再行事吧。
免得他担惊受怕的!
给司无邪上完药,司赢轻声交代着:“最近你就在国师府好好呆着吧。”
“除了朕差承德去宣你进宫之外,其他任何人去找你都不要进宫,可明白?”
司无邪乖巧的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然后提醒着:“父皇有空还是多到国师府看看真儿吧。母亲不在了,无邪跟真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便只剩下父皇你了。”
司赢听完这句,他觉得司无邪好像变了些,
她居然主动说他是她们姐弟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这个变化让他很愉悦,面上却是不显。
甚至还略带高冷的回了一句:“朕有空,会去看你们的。”
司无邪点点头,起身告退:“父皇,保重,儿臣告退。”
见司无邪转身就要走,司赢连忙出声提示着:“药拿上!”
直到司无邪拿着药走远了,司赢久久地才回过神。
看向承德,颇有些感概:“承德啊,朕觉得无邪这是真正的接受了,朕这个父皇了!”
“哎~老奴看出来了,长公主啊从打心底里接受了皇上了呢。”
承德见皇上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这凉妃走了之后皇上难得有这么个高兴的情绪。
高兴过了,想到司无邪打了皇后身边的管事宫女一事。
司赢又是眉心一皱吩咐道:“皇后那边你派人盯着点。”
承德弓着身子,点头应着:“老奴明白。”
了了这桩事,司赢又想起一桩要紧事来:“长公主府的改建,做的如何了?”
“因为是在原址上改建不是重建,进度快了许多,再有十日长公主便可以搬进去了。”
长公主府的进度,他一直派人盯着呢!
司赢认真的嘱咐着:“到时候长公主府伺候的婢女以及守卫你都留意着些,莫要给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承德瞧着皇上这碎碎念的样子,笑着提醒道:“皇上,长公主是个有主意的,这些事儿公主自己自有思量。”
司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唠叨了,忍不住自嘲了一句:“是了,朕这个女儿可是能把薄丞相耍的团团转的人,倒是朕思虑过多了。”
承德宽慰着:“皇上这是关心则乱。”
御书房一下陷入沉静中,思虑再三后。
司赢吩咐道:“摆驾凤藻宫吧,皇后受了惊,朕这个皇上理应去瞧瞧。”
纵使他心中万般不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是。”
……
凤藻宫内,从新梳洗过后的薄姬看着那个跪在殿中的儿子。
她又恢复了那一贯雍容华贵的模样,柔声的说道:“跪着干嘛?起来吧。”
司云寒磕了个头,带着十成的悔意:“儿臣鲁莽,冲撞了母后,是儿臣的过错。”
薄姬向他招了招手,面色温和的说道:“到本宫面前来。”
司云寒依言起身走到薄姬面前唤了一声:“母后。”
回答他的是薄姬的一个耳光。
司云寒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从小到大母后虽然对他严厉,但是结结实实打他这是第一次,为什么会这样?
薄姬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本宫的儿子,从小本宫便教过你,在做任何事前,需想清楚后果,不要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司云寒听完,垂下了脑袋,没有接茬。
薄姬本也没想着他回答,他若是辩解了,她反倒更失望。
她语重心长的教着:“你自己好好想想,方才在御花园你做了什么?”
“你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就相当于将刀递给别人,让别人来刺你啊,寒儿!”
听完母后的一席话,司云寒有些羞愧难当。
以前就他一个皇子,所以他跋扈惯了,这都没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
自打这司无邪出现后,他不是在吃亏,就是在吃亏的路上。
所以他才这般做,他当时就是气狠了。
司云寒再次跪了下来,诚恳的认错:“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定谨记母后教诲。”
看到他这幅模样,薄姬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扶起:“起来吧,以后不要再这般冲动了,你的心思应该好好放在念书上面。
“司无邪那边你不要再管了,母亲自有计较,可明白?”
司云寒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听到母后如是说便乖乖应下了:“儿臣明白了。”
母子二人这刚说完话。
宫外便传来一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