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玄机又将司无真那份家书放了回去,唤来人将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去了无崖馆。
至于那个被玄灵打劫了的传信人,他也不必派人去找了,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
那个魔女除了在玄城面前还算收敛,别人的命在她眼里就是蝼蚁!
别苍城,城主府。
牧子诺刚刚伺候司无邪,洗漱完脸上的血迹。
牧子诺的没好气的念叨着:“无邪,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命大呢?还是该夸你运气好了。”
司无邪笑了笑:“运气好,运气好。”
牧子诺瞧着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打岔。
索性闭了嘴不说了,反正她也听不进去。
下午司无邪等人入驻别苍城的时候,受到了一波偷袭。
人数不算很多,不过千人。
然而当时司无邪身边所带的人数也不是很多,不过数百人。
双方在别苍城城北的街上狭路相逢,那些人瞧着司无邪就跟看到了仇人似得。
直接就冲上去跟司无邪这边的人交上了锋。
司无邪虽然是冲劝降来的,但是这种明显听不进去的人,也是懒得多费口舌。
虽说双方有人数差异,但是好在司无邪这边的人个个训练有素,合作无间,倒也没处于什么劣势。
等薛清羽率兵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司无邪以一人之力与数人交锋,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而她身边跟着的那些人大多都重伤在地了,只有司无邪一个人还站着。
司无邪今日身上穿的是一身蓝色的袍子,薛清羽再见到她时,衣服已经被鲜血侵染的,看不出任何一丝原来的颜色了。
薛清羽被吓的魂飞魄散,若长公主有个好歹,这该如何是好?
薛清羽一到,司无邪便脱力倒下了。
薛清羽连忙上前将她接住,吩咐了其他人做善后事宜,抱起司无邪就往城主府而去。
虽然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但是眼下薛清羽哪里有心思想那么多?
心头一直叫嚣着:完了,完了!
薛清羽一进城主府,守在门口的人便将府门关了起来。
司无邪睁开眼,立即脱离了薛清羽的怀抱。
薛清羽只觉怀中一轻,接着他便看到司无邪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哪里还有方才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样子。
“长公主,方才…”怎么回事?
司无邪笑了笑,拍了拍薛清羽的肩说道:“薛将军,幸苦了。”
司无邪能感觉到薛清羽这一路将她抱回来,确实是担心坏了。
只不过因为司无邪脸上带着血迹,所以这笑带着点阴狠。
薛清羽这才脱力的,跌坐在地。
嘴里念叨着:“还好,还好!”
牧子诺老远就看到这薛将军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她走近了打趣的说道:“薛将军,这是刚从哪回来啊?一身的…”血迹
!!!!
当她看到司无邪浑身是血的时候,哪里还有打趣别人的心思。
快步走到司无邪面前:“无邪,你没事吧?”
一边问一边上下其手的将司无邪摸了个遍。
城主府早在下午就被血羽楼的清理了出来,轩辕士兵入别苍城之后,牧子诺等人便先行入驻了城主府。
所以此时牧子诺会出现在城主府,并不奇怪。
司无邪被摸的有些不自在,连忙捉住牧子诺乱摸的手说道:“好了,好了,别摸了,我没事儿!”
牧子诺抬头看了看司无邪,想了想她怪异的举动,以及这浑身是血的模样。
反应过来她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眼下蛮夷大军都已经降了,裘玉褚与裘夜父子二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无邪此番作为许是与他们二人有关。
在司无邪的授意下,她这幅样子并没有传到花无殇二人耳朵里。
就算在有牧子诺的帮住下,司无邪换下血衣,洗掉身上的血迹,除去身上的血腥味儿也耗费了数个时辰。
再往窗外看去时,天都已经黑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儿。
司无邪忍不住问牧子诺:“子诺,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此番太过顺利了些?”
牧子诺听罢点了点头:“确实太过顺利了些。”
她前几日就像跟司无邪提这个事了。
司无邪最近一直在思索,最近几个月和蛮夷开战的过程,她总觉得蛮夷大军给她一种后继无力的疲软感。
所以才导致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战争不该是这样的。
她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司无邪与牧子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牧子诺正要往外面去,门突然被打开了。
迎面冲进来的诸葛云拦下牧子诺,尔后对着司无邪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无邪,不要去!”
司无邪看着诸葛云,面色一冷,冷声问道:“诸葛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牧子诺抬眸看了司无邪一眼,最后眼神一转不动神色的后退了几步。
诸葛云面色有些晦涩,语气有几分欲言又止,最后才艰难开口:“他们反水了!”
听到“反水”二字牧子诺猛的抬眸,看向司无邪。
司无邪没有给牧子诺多余的眼神,她看着诸葛云语气似乎有几分慌乱的问道:“守卫军呢?”
诸葛云答:“都死了。”
司无邪只觉眼前一黑,连带着身子都有了几分不稳。
牧子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司无邪,安抚道:“无邪,我会带你出去的!”
司无邪推开她,站了起来,看向诸葛云一字一句都问道:“为什么守备军…没有发现…异常?”
驻扎在城里的守备军,人不在少数,若是蛮夷反水不会没有察觉的!
诸葛云看向司无邪,语气艰涩“蛊人,是蛊人!”
“今日投降的大军中有蛊人!”
“他们正常情况下与常人无意,所以并未检查出来异常。”
“但是入夜后,因为他们离练蛊人相隔较远,已经失控了,这城主府已经变成了一个蛊虫窝了!”
司无邪皱了皱眉,蛊人这个词她曾在一本杂记上见过记载。
据说是一种非常丧心病狂的秘术,是将活人与蛊关在一起七七四十九天。
每日都要受万蛊吞噬之痛。
在这种情况下,人都是必须保持清醒的。
但是一般很难做到!
于是有的练蛊人,为了蛊人能保持清醒,他们会麻痹被练之人的痛感。
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啃噬。
一般在经历过,这种酷刑后大部分人都会崩溃。
这时候练蛊人会再给他们下降头,也就是类似于催眠的方式让他们乖乖听话。
据说此术创立之初不是用这样方式练的,而且一开始此术的诞生是伴随着美好爱情的祝愿。
可惜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变换,时至今日蛊人此术已经沦为了蛮夷的禁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