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忙摇着头说道：“没，没事儿。咱爸没事儿吧？是什么原因不舒服啊？”
“咱爸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年纪大了，心脏有些不好。但大夫说了，也不是很严重，平时多注意一点儿，少做剧烈运动，少情绪化就行。这不，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老宅里住着，刚把他接到家里来了。对了二姐，你是怎么知道咱爸病了的？”
奶奶一听大舅爷爷问起这个，才想起来她本想去问小舅爷爷的事儿的，可是眼下外曾祖父的这个情况，要是让他知道小舅爷爷干了那样的事儿，准是要出事儿的，所以奶奶忙摇了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只是之前托你设计的那个水库，今天竣工了，我心里高兴，本来想告诉你一声的，就打到你单位去了，结果就听说咱爸病了。哦，对了，家里大伙儿都还好吗？”
大舅爷爷立时笑着答道：“都还成，只是秋平说什么都要去支教，怎么劝也拦不住，爸说那就不拦了，上个礼拜刚出发了。素心和他爱人单位刚在鼓楼分了套房子给他们，离着我这里有些远，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来往了，不过应该过得还不错的。
我前些日子刚生了老二，现在也算儿女双全了。二姐，你等一会儿，咱爸想跟你聊聊。”
奶奶听到这儿，忽然又有些紧张起来，拿着话筒的手都跟着抖。
“喂？二丫头？”
十年没听见过有人喊自己二丫头了，一听这话，奶奶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嗯，爹，是我。”
“怎么样？都还好吧？”
外曾祖父朴实的声音传了过来。
奶奶点了点头道：“嗯，我好着呢。我现在当上了我们连队的小队长了。锦玉哥——也还好的。”
“你们两口子过得好就成，家里面你都不用担心，你大姐虽然不在我们身边，可是她离得近，家里面他都照顾着呢。前些日子你给我寄的那四个小家伙的照片，我都瞧见了，你这个肚子，是比你娘有出息。”
“爸，在二姐面前，就别说这些了吧？”
大舅爷爷怕奶奶听了难受，立即提醒了外曾祖父。
“怎么着？老了老了，还要看起儿女的脸色来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下去见你娘去吧！”
“爸——爸！我没事儿，你别动怒，对身体不好。如今我又不能时常回去，你要是有点什么差错，我得多着急啊？”
奶奶一说这话，鼻子就酸了，弄得外曾祖父也跟着不好受。
“你急什么急？我就一糟老头子，你别惦记我，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毕竟咱们这一家子里头，爹最亏欠的，就是你了。”
听着外曾祖父说这话，奶奶的心里百感交集，刚想再说点什么，外曾祖父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弄得奶奶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没一会儿，眼圈就红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给打开了，父亲带着睡眼朦胧的三叔从外头进来。
“你看吧，我就说妈肯定在这儿呢，你还拉着我到处去找。妈，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和爸都不在家，立业和守业都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