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月跟着卢月梅一道进了家门,就见卢月梅一边给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这炕上就我一个人住,以后你过来,咱俩也有个伴儿了,衣柜我也给你腾出来了一半,以后都放你的衣服,其它的事情,我家你也常来,你都熟。”
“月梅,你不怨我吗?”
杜秋月顿了顿,满眼含泪的继续说道:“毕竟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差点连你也连累了。”
卢月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笑呵呵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反省,咱们两个苦命的女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杜秋月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感动,但她很快就又犹豫着问道:“可是,你现在收留我,不怕连队里的其他人给你脸色看吗?”
卢月梅一边叠着手里的衣服,一边哼笑一声道:“我一个寡妇家家的,脸色这种东西,我看的还少吗?再说了,当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要不是老爷收留了我,我哪能活到今天?咱俩之间用不着说这些,你以后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吧,别想其他的了。”
就这样,杜秋月在卢月梅家住下了,因为杜秋月的离开,顾家酿酒的业务也停了下来,垦区因为冬长夏短的原因,一到天黑,不论男女,都喜欢在炉子上热点小酒,喝两口暖暖身子。
所以没过多少日子,大家肚子里的酒虫就都给勾了起来,开始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原谅杜秋月,又开始联名向张文白请愿,让杜秋月恢复了酿酒的副业。
于是张文白只得叫人把顾长旻家的大锅拆下来,安到了卢月梅的家里,又叫他们重新开始酿酒。
至此,修水库的事情重新步入了正轨,连队里闹心的事儿,也总算消停了下来。
奶奶一家子的小日子,也开始有了一段时间的安宁。
因为水库的建设增加了许多劳动量,大伙的食欲比往常更好了,食堂里的工作量也比从前大了许多,所以虽然父亲出生了,奶奶也不得不背着他去食堂上班,好在姚汉义他们都比较照顾奶奶,大部分的活也都尽量帮她做了,尽管这样,那段日子的奶奶,还是非常辛苦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总觉得腰酸背痛,直到把父亲从后背上卸下来,才会觉得轻松一些。
这天,奶奶从班上下来,正坐在门口捶腿,刚好爷爷下班回来瞧见了,便自己去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在奶奶的身边说道:“来,这种时候,要用热水泡一下才能解乏的。”
说着,他就开始给奶奶脱袜子,弄得奶奶还挺不好意思,忙朝周围看了一眼道:“哎?还在外面呢,你也不怕叫人笑话?”
爷爷却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自己家门口,怕谁笑话?”
说着,他就把奶奶的双脚按在了盆里。
水真的好烫啊,才一放进去,就觉得整双脚的皮肤都给烫麻了,而且那种麻木的感觉还会顺着皮肤往上传递,直冲大脑,弄得奶奶想要立即把脚给拿出来,可是爷爷却也把鞋袜脱了,直接把脚踩在了奶奶的脚面上,笑着说道:“哎?可不能躲,忍着点,过一会儿适应了就不烫了,这泡脚的水要烫一点儿才解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