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偷!我连你家都没去过,怎么会是我偷的?”
说话的这位,是保育室的老师——程雨,这会儿她头发都已经被对方扯乱了,衣领也好像是经过了一番拉扯似的,还开了一颗扣子。
与她吵架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杜秋月,这会儿她手里正拿着昨天张文白买的那条围巾说道:“不是你偷的?那我的围巾怎么会在你这里?”
周围的人还纷纷议论道:“瞧这围巾的样式,就像是杜秋月的,咱们连队里,也就是她喜欢围这些东西了。”
“但是小程老师人长得年轻,又是从外地来的,家里人给她寄条围巾也不稀奇啊。”
“对啊,再说这个杜秋月平日里不是在家开小灶的吗?怎么今天倒想着来食堂吃饭了?还刚好撞见了小程老师戴着她的围巾?”
奶奶只是瞧了一眼,见杜秋月在那里,就不愿再多掺和,对裴淑芬说道:“我后厨还有事儿,围巾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吧。”
可是奶奶才刚站起来,就听见程雨哭着说道:“不是我偷的,是我的学生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从你那里偷来的啊!”
杜秋月一听,忙哼笑一声道:“学生送你的?你把那学生名字说出来,我倒是想听听,是哪个手快的偷了我的围巾?”
程雨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被这么多人围着,还被人说成是小偷,这会儿是哭得泪如雨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也顾不得保护学生了,就直接说道:“是——是吴建业,他今天早上说很喜欢我,就把这条围巾拿了出来给我戴上的,我们班里的学生和小邱老师都看见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他的呀。”
一听这话,奶奶整个人脑子里轰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仔细一想,大伯父早上出门的时候,口袋里好像确实是鼓囊囊的,可是她急着来上班,也没多问,难道是他把昨天自己带回家去的那条围巾给带到保育室去了?
一听这话,杜秋月的火气立即炸开了,在食堂里扫了一圈,一瞧见奶奶的人影,就气吼吼地走了过来,对着奶奶就呸了一口。
“我还说是谁呢?这会儿可就全都能说得通了。昨天晚上我们家就来了吴建业一个生人,没想到这小子手还挺快,我就到我婆婆那里去转悠了一圈,他就把这围巾给偷走了?”
杜秋月说着,还冲着周围人大声嚷嚷道:“你们大伙儿都仔细想想,一个两岁的孩子就知道顺手牵羊了,那家长得是什么德行才能把孩子教成这样?这食堂和劳改所可都是公家的地儿,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在这些地方工作呢?”
“杜秋月同志,你说话可得负起责任来!”
奶奶对杜秋月简直忍无可忍,欺负她也就罢了,但是这样污蔑大伯父和爷爷就是不行!
张文白心里是最清楚始末的,瞧着杜秋月这样血口喷人,他作为队长,又是和对杜秋月关系挺好的人,也实在不想再继续当个看客,忙站起来劝抚她道:“是啊,秋月,有话好好说,事情还没个定论,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有碍社会和.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