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孙佃户一个没忍住就说了出来,奶奶这才放心了些,从前在外曾祖父的理发店里帮忙,形形色色的人奶奶见了不少,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根据对方的行为判断他的性格喜好。可是她才见了孙佃户这两面,彼此之间也还没说几句话,所以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
如今被孙佃户自己证实了这一点,奶奶便又笑着说道:“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叫你知道,若是被周管家给嫌弃了,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奶奶说完这话,就又要下车,孙佃户哪肯叫她走?忙把她拦下说道:“姑娘,姑娘,万事好商量,你想和我合作,也得把你手上的筹码拿出来叫我瞧瞧不是?”
奶奶于是又暗暗挑眉笑了笑,可坐回去的时候,早已恢复了刚刚那副清冷的模样。
“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能帮你在周管家动手之前,先解决掉他。”
“你?”
孙佃户一听这话,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忙掀开窗户观察了一下马车周围,见没人靠近,才又对着奶奶低声说道:“连我都不敢和周管家对着干,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这胆量?”
奶奶却哼笑一声道:“你刚刚不都瞧见了?我可是少爷身边人,就连太太也是信我的,不然也不会叫我来帮忙找你要账。重点是,你手上的那个把柄,到底能不能置周管家于死地?”
一听这话,孙佃户的眉头禁不住皱在了一处,有点纳闷地问道:“我是受了他的嫌弃,想要给自己争条活路,可你一个院子里头伺候的,又是为什么做这些呢?”
奶奶哼笑一声道:“不知道孙佃户知不知道,从前在少爷房里伺候的那些人,都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孙佃户听了,立时明白了奶奶,略微惊讶地说道:“姑娘连这些都知道了?”
奶奶也跟着朝孙佃户看了过去,不苟言笑地说道:“不管是你还是我,不过都是为了活命罢了。再者说,如今孟家被周管家控制着,就算是以后少爷当了家,我也很难翻身。但若是能除了周管家,那以后孟家可就是我说的算了。到那时候,我一个姑娘家,身边自然得有些靠得住的人依傍,咱们既然成了一条道上的人,我不依傍你,还能依傍谁呢?
孙佃户是个会算账的,既然能直接分了孟家,又何必多一个周管家来转一手呢?”
奶奶瞧着孙佃户已经开始犹豫了,便又含笑说道:“当然,我也不是现在就要孙佃户给个答复,兴许周管家的动作也没那么快呢?只是今日咱俩的对话,可不能叫周管家知道一个字,你该是比我还清楚他的,若是叫他知道了你和我说了这样的话,就算最后是你出卖的我,也只会平添了他心里对你的疑心,到最后不过是鱼死网破,谁也捞不着好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