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见孟太太又开始打退堂鼓,忙拽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光靠咱们两个自然不行,但若是咱们能见到这个孟水凤,和她联手呢?”
孟太太立时犹豫了。
“水凤这个人我是知道的,是个顶聪明的。若是她肯和咱们联手,那倒是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但是话说到这里,孟太太就又开始犹豫。
“不行!先不说她是个早就死了的人,就算她真的活着,还能放着这万贯家财不要,和咱们这孤儿寡母联手?我看她八成不是被周管家给扣下了,而是就是藏在周管家那里,想要等待时机,出来夺了我们旭儿的家产!”
“太太糊涂啊!若是这个水凤真有这个想法,当时二老在的时候,她就不会去死,总归少爷他爹是个脑子不灵的,到时候还不是随她拿捏?要是再狠心一点的,成了亲以后,随便寻个由头,弄死了他都是有可能的。又何必自己去寻死?”
奶奶一语点醒了孟太太,让她又开始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那既然她和周管家不是一伙的,那周管家扣着她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呢?”
奶奶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叹着气说道:“这个目的,我觉得也只有见到水凤本人,才能知道了。”
说到这里,奶奶忙又问道:“太太,你可还记得水凤的长相?”
孟太太皱了皱眉,忽然哼笑一声道:“我当然记得,水凤当年可是这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因着那两个老货从小就把她当做小姐一样养大,她还去沪上参加过选美大赛,要不是被电影皇后比了下去,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家喻户晓了。就是你现在去外面集市上逛逛,说不定还能看到一两幅她当年的画报呢。”
孟太太说着,便站起身来,到柜子里面去翻腾了一番,才找出来一本陈年的挂历,指着上面的人说道:“看吧,这就是她。
我记得这本挂历一出来,那两个老货还冲她发了一顿脾气,关了她好些天,下令全家上下不准留着这本挂历,可是我那个死鬼少爷偏偏留了一本。他们死的时候我本想烧了的,但我们旭儿喜欢看她,我就给留了下来。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奶奶皱眉看着那挂历上的美人,仔细回想着当天晚上给她塞纸条的那个疯女人的模样,可是她根本就没看清她的脸,又哪能做得了比对?
不禁自言自语道:“太太,要想知道水凤是不是还活着,怕就是要往周管家的住所走一趟了。”
孟太太一听这话,忙咂嘴说道:“你是说,叫我一个当家的寡妇,往一个还没成婚的管家的院子里去?”
“没成婚?”
奶奶立时皱了眉,听百灵说,周管家在她前头,都已经有了好几个女人了,怎么会还没成婚?
孟太太见奶奶这个反应,便笑着说道:“你别看周管家年纪这么大了,心气儿可是高的很呢。他们男人嘛,院子里有几个女人也是常事儿,但若是叫他娶妻,他也是要看人家的门楣的。我头两年还问过他这事儿,他只拿一心为着孟家,没时间疼老婆说事儿。到后面,我也干脆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