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什么?她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连洗澡擦身子都有人伺候。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由着他的性子给他吃奶子,说是怕少爷害怕,想要安抚他,我看是她自己享受的很吧。”
赵妈妈又直来直去地说道。
何妈妈连忙拉了她一把道:“你这人怎么吃茶都能吃醉了,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赵妈妈却还不领情,甩开何妈妈的手又继续说道:“怕什么?这院儿里谁不这样背后说她?要不是她总是这样纵着少爷,咱们院儿里的小姑娘至于人人自危,到最后还落了一个欺负主子的罪名,全被打出去发卖了?”
“全部?”
奶奶这才明白,为什么来了这一会儿,连一个年轻的下人都没瞧见,便又进一步问道:“赵妈妈是说,这个院子里,像我一样大的下人,再没有了?”
赵妈妈哼笑一声道:“岂止是像你一样大的?除了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糟老婆子,就连个有点姿色的少妇都没有。你是不知道咱们少爷,那是不分场合掀人衣裳要吃奶,多少丫鬟被她掀过之后都吵着要去死的!有人反抗不给他掀,就都被太太打了出去。要不是这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少爷的德行,太太也不会找老周跑到城里去花那么多钱把你买回来啊!”
一听这话,奶奶的心里立时打起了退堂鼓。
原来不光是要吃孟太太的奶,别人的也是要吃的,而且还是不分场合的?这要是传出去,姑娘们以后肯定没法嫁人了,可是要收进来给这傻子当媳妇,人家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啊。
奶奶正想着,何妈妈也在旁边叹着气说道:“丫头,你人长得好,心思又机灵,我们跟你投缘才和你说这些,可以的话,你还是犯个小错再出去,不然真要被那傻子给糟践了,那可就是一辈子都给毁了。”
奶奶缓缓地点了点头,又回头拿了两罐子花茶出来给赵妈妈和何妈妈递了过去,含笑说道:“多谢两位妈妈疼我,和我说了这些话。只是太太出钱替我爹治病,于我有恩,我是不能随便离开的。不过你们放心,今天你俩和我的话,我肯定烂在肚子里,保证不在别人跟前多说一嘴的。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两罐花茶,瞧着两位妈妈吃着还好,就给你们带回去吃吧。”
何妈妈和赵妈妈听了奶奶的话,又相互看了一眼,便知道奶奶是铁了心要留下的,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就拿着茶出去了。
送别了她们俩之后,屋子里总算清净了下来,奶奶实在累得慌,连桌子都没收,只往边上一推,就上了床合眼睡下了。
可是没睡多久,奶奶又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院门还没上锁,心里担心那孟家少爷忽然跑进来,做点什么事儿,便忙得披了衣服下了床,到院子里去关门。
才刚走到门前,就隐隐约约地瞧见门缝外面好像坐了一个人,心里立时紧张起来,弓着腰去墙边上拿起扫把,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地问道:“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