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车夫有点身手,定然要被秦天华的人推地掉下马车。
马车一停,剩下的人也不用秦天华特意去拦着,纷纷勒停了马。
整个穆府马车和护卫都被秦天华带着的侍卫给包围了起来。
秦天华骑在马上,打马看着这群停下来的人,冷哼了一声,“现在怎么不跑了?”
穆府的护卫统领此时已被压下了马,他头发散乱下来,低着头,抿着唇,无论秦天华说什么,他都沉默着。
秦天华见他是个硬骨头,一时也撬不出什么来,对着下属做了“押着”的动作,而后他跳下自己那头白色的骏马,打了打衣摆,拿着马鞭走到了马车边。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既然我已经追上了穆大人的马车,穆大人也就不要见外了,下马车一见吧!”
秦天华还以为他这句咄咄逼人的话一说出来,穆修己会怒气冲冲跳下马车,而后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再然后不得不交出马车里躺着的沈筠棠。
可他话音落下之后,像是石沉大海,马车里居然没有任何回音。
秦天华眉头一皱,摆出最凶狠的模样,“穆大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惜他这么威胁后,马车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旁边被秦天华下属们押住的穆府护卫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秦天华耳聪目明,他明明听到马车里有一个人粗重的呼吸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天华才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他立即几个大步走到马车旁边,用力掀开马车厚厚的毡帘,只见马车里缩着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正瑟瑟发抖,哪里还有什么穆大人!
秦天华眼睛瞪大,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马车他一出宫就派了速度最快的斥候去盯着。
找到马车后,他就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而后马车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斥候汇报,穆修己带着沈筠棠就在这马车里,他怎么追着追着将人给追丢了!
穆修己难道会什么法术,凭空将大活人变没了不成?
那怎么可能!
秦天华气的脸都红了,他钻进马车,一把将马车里那个护卫给踹出去,而后将马车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就连旁边薄薄的壁橱都没放过,马车里的东西被扔的乱七八糟,可仍然没有找到沈筠棠一丁点儿的线索。
他失魂落魄地跳下马车,头顶好似一下子敲起了丧钟,一想到殿下得知他将人给追没了,他就生无可恋。
秦天华突然眼睛一瞪,回身死死盯着那位被下属押着的穆府护卫统领,“快说!穆修己带着沈筠棠什么时候离开马车的?”
他话刚问出口,突然一阵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
旁边有下属哭丧着脸过来禀报,“将军,摄政王殿下带着人赶来了。”
秦天华:……
有一种自己的忌日马上就要到来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逼问穆府的护卫统领了,他转身就朝着摄政王来的方向跑,几个亲卫跟在他后面,具都是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摄政王神俊的坐骑刚在马车边停下,还没询问秦天华情况,秦天华就在摄政王脚下跪了下来。
“殿下,属下有罪!”
坐在高大马匹上的摄政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人跟丢了?”
秦天华支支吾吾,最后只能闷出一个“是”字。
摄政王从马上跳下来,狭长的凤眼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随后直接快步走到了马车边,掀开车帘朝马车里看去。
他仔细在马车里搜查一番,又用手试了试马车里薄被的温度,最后将车夫坐的地方都探察了一遍,摄政王走到穆府护卫统领旁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的眼神犹如实质,像是滚烫的岩浆落在护卫统领身上一样,让他浑身好似都刺痛起来,身体也跟着打起了哆嗦。
这种眼神的逼视与秦天华那铁憨憨一样的威胁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护卫统领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臣服在摄政王的脚下,一个字不隐瞒的说出所有真相。
“说,穆修己将人带去了哪里?”摄政王的问话声音平平,可就是有无数无形的威压压在护卫统领的肩上。
护卫统领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说出的真相的欲望,他紧张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小……小的不知……”
摄政王视线落在他身上,正当护卫统领以为他要逼问时,摄政王却没再理他。
摄政王朝着他带来的人手里瞥了一眼,命令道:“马车里有线索,去找!”
很快,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样貌普通的瘦小男子,他跳上马车后,很快就下来,而后跨马而去。
摄政王扫了一眼穆府的这群人,朝着秦天华道:“把这些人带回王府。”
说完,就从亲卫手中接过缰绳,跨上马,带着两队侍卫迅速离开。
摄政王离开后,秦丑突然从暗处闪了出来,拍了拍秦天华的肩膀,嗤笑一声,“好好把人带回去,这可是殿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秦天华恨不得拎起自己的长剑将身边的男人砍成两半,他怒道:“你这个丑人别得意,下次你办不好差事,可比我更惨。”
秦丑又笑了一声,他轻功飞上街道墙头,三两下消失在秦天华的视线里,把秦天华气的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才觉得解恨。
穆修己将沈筠棠置于自己怀中,他控着马匹的缰绳,两人一马躲在小巷深处。
风雪呼号,穆修己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他不知什么时候脸和脖子都红了,而且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速起来。
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太好,这个时候他恐怕没有心思关注外界发生了什么。
很快,穆修己就注意到秦天华带着属下路过了小巷,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纵马追去。
他又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控着马匹出了窄巷,随后骑马带着沈筠棠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穆修己就是出生在燕京,对燕京非常熟悉。
他避开了原来马车回隆昌街打算走的路,而是换了一条小道绕回隆昌街他的别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