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灯光照射在大厅中央的两人身上,陆可漫紧紧依偎在南黎川身旁,娇红着脸,任由旁边的人打趣着。
南黎川侧过头,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眼里只有她。
昏暗的角落里,戚时宜看着这一幕,刺眼至极。自己心心念着的他,却在妹妹的生日宴上,跪在地上同妹妹求婚…
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精致的小脸滑落,顾不得妆是否会花,她拿起酒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咳咳咳…”辣得她猛的咳嗽起来,胃烧的沸腾,却远远不及她的心,疼。
她再也受不了,跌跌撞撞的往楼上去,一把推开了房门,跌落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嘶…”
戚时宜是被冷醒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微微出神,浑身似乎被碾压过的疼,原以为是宿酒的后果,然下身的撕痛,在暗示着她什么。
“怎么是你!”耳边传来愤怒的声音,她回眸,恰巧对上了南黎川的视线。
戚时宜愣住,低下头,望着被子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她才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话来。
连她都没有印象怎么跟他滚的床单,又如何解释给他听?
嘭的一声,门被打开了,陆可漫那惨白的小脸直直的盯着床上的二人,她身后的顾茹笑着和苏雅琴边走边聊着二人的婚事,却不曾想陆可漫会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苏雅琴有些疑惑的道,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看见了床上的人,她脑海里一股火直上心头,冲进了房间。
“戚时宜,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你怎么可以爬上你妹夫的床!”
“啊!”许是受不了刺激,陆可漫尖叫了一声,愤怒的说着:“你给我看清楚了!戚时宜,我是哪里对你不好吗?你能贱到连妹夫也不放过。”
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可在这种情况下,她却显得有些无助,看着陆可漫一脸怒气,内心难过极了。
“晓漫,你听我解释…”她无助的开口道。
陆可漫再也待不下去,直接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南黎川有些担忧,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了衣服,回过头,狠狠的剜了眼戚时宜。
只一眼,让戚时宜仿佛坠入了万里深渊中,无论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他都不曾用这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
紧紧拽着床单的双手有些颤抖,眼底的害怕之意,也被她习惯性的隐藏了起来,她想,大抵这辈子,这个意外,她同他解释不清了。
陆可漫跑出去时,外边的宾客纷纷瞩目,方才房间发生的事,他们都听见了,这会儿看着陆可漫的眼神无不带着同情。
苏雅琴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自己的姐妹顾茹,一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直接给戚时宜订了罪。
陆可漫自从跑出去后,便不见踪迹,随后更是留下一份信,远走他乡,离开了a市。
两家人商议,既然发生了关系,便让南黎川娶了她。
戚时宜阴差相错,就这般成了南黎川的夫人。
清晨的阳光晒落在了落地窗前。
夏桐本想进来房间取旧衣物,在开门看见穿着白色薄裙的少女躺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时,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查看一番。
少女似乎有所擦觉,她睁开了双眸,夏桐远远擦觉出少女脸上的悲伤之情,却又很快被她隐藏起来。
“少夫人,他…他又打你了吗?”在少女白色的纱裙下边,赫然是几条细微的伤痕,夏桐颤抖着双手,心疼的说着。
戚时宜摇了摇头,从地毯坐了起来,身上的疼痛在提醒她自己,三年了,不管自己多么努力,都夺不得他的欢心。
“我,我去拿医药箱!”夏桐说着跑了出去,不用多久便带着医药箱归来。
“少夫人,您…您怎么不知道躲呢。”夏桐掀开她的裙子,新旧伤痕叠加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这哪里是个女人应该有的肌肤啊!
戚时宜丝毫不介意,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一直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男人,好不容易成了自己的丈夫,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只除了会这般对待我,没有其他人了吧,能让他那么厌恶的,仅仅只有我。”
戚时宜楠楠的说着,心早就碎了一地,不应该早就习惯他对自己的厌恶吗,呵…
夏桐双眸泛红,轻轻的替她上药。
“嘭。”门突然被踹开了,夏桐吓了一大跳,手一用力,就见戚时宜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瞬间又流了出来。
“少夫人,对不起!”
“夏桐,你下去,她这种人,不配让你给她上药。”南黎川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到这一幕,冰冷的脸没有缓和,反而是嘲讽的说着。
夏桐打了个哆嗦,少爷在家里不曾这般粗暴过,可在少夫人面前…
她不敢多加停留,担忧的看了几眼少夫人,才退了下去。
戚时宜早就习惯了他的秉性,仍旧坐在地毯上,双眸空洞的望着外边的景色。
南黎川不知为何,内心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起来,蹭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跟前,语气不屑。
“戚时宜啊戚时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收买人心?居然能让夏桐这么关心你?倒是让我小瞧了你,不过转念一想,以前那副清纯的样子,恐怕也是你装出来的吧?”
无情的话刺进了戚时宜的心里,她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一滴眼泪没入了地毯里,随后自嘲的笑了。
“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便是上了你!”违心的话最终还是脱口而出,戚时宜不愿意见到,他在践踏她仅剩下一点点的自尊心了。
“好啊!戚时宜,你真好!”南黎川再也忍不住,顺手拿起身边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戚时宜的脚边。
每每想起那一晚,他便无法在冷静下来,亦或者是见到戚时宜这个人,他心情便不受控制的暴躁起来。
玻璃杯子瞬间碎了一地,甚至一些扎进了细嫩**着的脚里,戚时宜感觉不到疼痛,怔怔的盯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