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走到处门厅就看见脸色复杂的香附,赶紧将她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搞得衣衫不整的?”
惊魂未定的香附见了香薷,听见了她是声音才知觉得自己是真的从险境里出来了,含着眼泪说道:“不想相爷相交的人,也有穿着衣冠的禽()兽,披着人皮的财狼。”
“姐姐,你这是被人欺负了吗?”香薷听了一张脸煞白:“要是夫人知道了,定然要赐死你的。”
“是啊,要是夫人知道了,定然是为了顾全自个的名声赐死我的。”香附这才发现,虽然脱离了虎口,却未离开狼窝。
香附看着远处一个熟悉的衣角,立刻换了言辞,说道:“不过是我不小心,看院子里看花摔了一跤,真是太丢脸了。”
香薷瞪大了眼睛,顺着香附指着的方向看去,有个人影从门口进去,香薷立刻明白,苦笑着帮香附赶紧整理得体了,咬牙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没事,姐姐我一定会没事的。”香附说着,平静的跟在香薷身后转进了一堆贵妇人的身后。
权夫人瞟见香附举止合体的进来,安安静静的站在了角落,满意的继续笑着与人拉着家常。
男宾那边,崔明趁着酒意,靠近了权相爷。
“权相,崔某送来的牡丹可入得了相爷的法眼?”崔明笑眯眯的看着脸色微红的权相,试探的问道。
权义脑子里快速的搜索了一遍,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你方才是去看看那名品在我院子里有无,是怕我相府无人,养不活个花儿朵儿的吗?”
权义这一语双关,叫崔明笑的尴尬,灵机一动又转了画风:“是啊,相爷的花园京都少有,如今这春色满园,叫人心旷神怡啊。”
崔明的话,让权义心里一堵。
方才权义哪里是路过,分明是见自己的庶女慌慌张张的说花园出事,见着席面上有没了这好()色风流的催侍郎的身影,这才惶急火燎的赶过去。生怕自己清名有损的权义在园中见着常山将人拿下,又没有见到四姑娘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如今崔明对那花园所谓的春色恋恋不忘,心里特别的烦恼。权风萍虽然是庶女,可仍旧是清白的,自己亲生的女儿,怎能让这样的人有染指之心。
权义本来已经警告过崔明,他没先到崔明竟然不知廉耻,不知进退。
“崔侍郎,你这是何意啊?”权义言语中已经含着薄薄的怒气。
崔明爽朗的笑道:“我来恭贺权相爷高升,送了贺礼,却也看上了一个件相爷的东西,想讨要了去。”
若不是众多同僚在场,权义真想将这无脸无耻的崔明赶了出去,可又怕他将四小姐的名字喊了出来。若是真喊了,四小姐就真是毁了。
权义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压低声音问道:“本官除了爱惜几朵花儿,确实无甚珍贵的名品,不知道是什么物什,入了催侍郎的眼呢?”
“夫人底下的大丫头,我愿意娶她当小妾。”崔明打了个嗝,却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个事情:“若是相爷觉得辱没了您的门风,我愿意抬举她做姨娘。”
听了崔明这话,权义一惊,崔明又问了一遍,权义这才明白,只怕方才花园里发生的还真不是小事,于是压下心头的怒火,安抚崔明道:“既然大人看上的是夫人的人,我也要先问问夫人的意思,万一那丫头已经许了人家,我若是随口应允了,岂不是荒唐?”
“那好,我便静候相爷的佳音。”崔明说罢,乐呵呵的离开了权义身边。
宴会结束之后,香附和香薷伺候权夫人正更衣,权相爷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把周围各个丫鬟都叫在了一处,怒吼一声:“是哪个在花园惹的祸事?还不跪下?!”
香附应声跪了下去,对权相和夫人磕了个头,哭到:“相爷,夫人,请您们赐死我吧。”
“这是怎么了?”权夫人虽然能明白定然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到底坏到了何种程度,为何就香附就要求死了,她不甚明白。
就在权义打算大发雷霆的时候,权风天傻不愣登的跑了进来:“爹,你错怪香附了。”
权义最是爱惜这个唯一的儿子,于是招呼权风天坐在自己的怀中,将他抱了抱才放下,语气温和的问道:“天儿,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爹,是孩儿亲眼见的。”权风天睁大眼睛,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有个坏人要欺负香附,我让常山收拾了他。”
权义脸一黑,当日自己明明去了,哪里见着权风天了,于是训斥道:“好一个常山,竟然带坏公子,明日我就要休书给他师父,叫他狠狠的罚他!”
“爹,真是孩儿亲眼所见。”权风天见权义不信,气的跺了脚。
权义继续黑着脸说道:“那日为父亲自过去的花园,只见了常山,哪里见着你了?”
“是啊,那日我叫香附送你去了书斋,你如何就在花园里了?”权夫人生怕儿子受牵连,立刻诱导的说道。
“我在假山里躲着。”权风天不服气的说道:“而且,不仅仅我躲着,四姐姐也躲在那里,我也见着了。”
权义一听,权风天若说四姑娘也在,这事儿还就是真的了,只可惜,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一个侍郎,一个丫鬟,孰轻孰重,是个人都明白的道理。于是权义换了一个平淡的语气说道:“既如此,夫人,叫她收拾了,送去侍郎府邸吧。”
香附原本以为有了少爷的解释,自己定然还有机会为自己辩驳,不想相爷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自己当个物什送了!
“是,老爷。”权夫人陪着笑脸答应道。
“不,不!”香附站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喊道:“便是死在相府,我也不愿意去那衣冠禽()兽的地方!”
“呵呵,夫人,你的丫头好大的脾气!”权义这才正眼看向香附,心中一惊:“好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不要说崔明那种好()色之徒,就连自己也有三分心动。”
权夫人哪里看不见权义脸上表情的变化,立刻骂道:“婢子太烈了,还不给我滚下去!”
香薷和众多的丫头立即搀扶了香附出去,把房间留给了权义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