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包厢外有敲门。
林石山点的菜被端了上来，服务员一一上桌后，便退了出去。
整个包厢又剩下两个女人。
没有人动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后，林石山打破沉默，“你真的什么也忘记了？”
许知用力点头，睁大一双桃花眼，尽量让自己显得很真诚，没有说谎。
林石山又沉默了几秒，一双精明的眼睛不停在许知身上来回巡视，企图抓住她的一丝可疑之处。
最后她轻叹一声，“也对，要不是失忆了，你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许知眨了眨眼睛，思绪瞬间她这句话搅了进去。
林石山用了“不敢”这个词。
难道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欠了钱？
不不，不可能欠钱的。
霍慎霆那么有钱，她要借也找他借啊！
借了还不起钱，她还能肉偿不是？
怎么可能那么蠢找别人借……
所以，她的“不敢”，不可能跟钱有关系。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许知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林小姐，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林石山看了她一眼，那可怜兮兮的目光，当年她就是用这种目光将她身边所有人都吃得死死，不由地想要照顾她，给她最好，恨不得能将全世界捧到她面前，随她挑。
她没有变……
“我不姓林。”林石山道，“林石山是……假名。”
许知也大概猜测到林石山这个名字是个假名，所以听到她的话，也没多大的惊讶。
顿一下，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说：“盛兰馨。”
许知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名字。
盛兰馨……
好熟悉。
给她一种很快乐的感觉。
“我们是邻居，你上高中之前，最喜欢到我家来玩的，缠着我爸学乐器。”盛兰馨垂着眼帘，轻声道。
许知立即想起那个离凌城4个多小时远的小县城。
原来她在那小县城里并非一无所有……
“原来我的乐器是在盛叔叔那里学来的么？”许知有些兴奋，“那……”
盛兰馨抬起手，打断她的问话，“既然你忘记了，那么过去的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许知瞠大眼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好，我是盛兰馨，很高兴能认识你。”盛兰馨笑着向她伸出手掌。
许知看着那只把白皙的手，没有动作。
盛兰馨是把这次见当成初识么？
可是，她盛兰馨这个的名字让她有一种很快乐，很轻松的感觉。
她不想将这种感抹杀掉，当作什么都没有。
但……
是她忘记了的。
她没有资格提出异议。
是她先把那份快乐轻松的记忆扔掉。
“不准哭！”盛兰馨低斥道。
许知抬起头，眼前的盛兰馨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听出她的声音透着怒火。
紧紧咬住下唇，丝毫不敢眨眼睛，生怕眼泪流下来。
盛兰馨站起身，绕过桌子，坐到她身边，一手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往她眼底一抹。
眼前瞬间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