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宣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他不是。”
梁清萍一滞,什么意思?孟安南不是他的儿子?不是宇文馥的儿子?
“我很难过,你得好好安慰我。”孟文宣的声音有些委屈,但是眼里分明带着笑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清萍问,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的忍下?难道就是等着当做证据给宇文馥一击?这种做法,何异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你不专心,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还在想别人。”孟文宣惩罚性的低头轻轻的啃咬梁清萍的耳垂。
孟文宣带着梁清萍回长秋宫,第二天一早早朝,殿上就闹翻了,世家老臣要求严惩执金吾,梁氏一族则要求严查此事,姚飞捷则把南蛮异动又抛了出来······
整个朝廷乱成一团,散朝之后薄凉生等人跟随孟文宣到无极殿议事,出来时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
薄凉生前往长秋宫接自己的夫人,进去之后,就看到梁清萍端坐在主位上,认真的翻看什么,见他进来,直接免了他行礼,然后赐座。
薄凉生坐下左右看了看,见不到自己的妻女,便低下了头。
梁清萍复低下头去道:“薄爱卿从太极殿来?”
“是。”薄凉生答。
“今日朝堂上如何?”梁清萍往下翻了一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刺耳。
“太子太师梁清云上书请求陛下严查太子遇刺一事,鸿胪卿姚景行则执着于要陛下定下应对南蛮之策,
廷尉公孙正狐则认为太子遇刺一事是执金吾魏无章失职,魏无章和太平侯世子都应惩罚,
礼官大夫公孙端狸、金海等上奏陛下子嗣单薄,认为陛下应该广延子嗣,为大楚皇族开枝散叶。”薄凉生一板一眼的道。
“哦?没有人说太子顽劣,招此横祸,或者是本宫心狠手辣,不能容人的么?”梁清萍抬起头,满眼清明。
“娘娘是大楚国母,又诞下嫡长子,多年来执掌宫务从未出错,依照的也都是楚宫多年来的宫规,
反对皇后,就是反对祖宗之法,反对祖宗之法,他们又还有何等颜面在朝堂上与陛下相争?”薄凉生穿的不厚,跪坐的时候愈发显得身形单薄。
“说错了,宫规里还有一条,叫做后妃不得干政。”梁清萍轻笑。
“那臣便是勾结后宫的罪臣了。”薄凉生低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不知堂下的罪臣,可知道圣人意欲如何处置南蛮一事?”梁清萍笑问。
“陛下选了十位佳人并若干珠宝送往南蛮,负责此事的是姚飞捷。”薄凉生抬眼去看梁清萍,面前的女人端庄秀丽,美丽的容颜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时间并未来过。
梁清萍起身走过来伸手去薄凉生,“小骥,若不是有你,我便真的成了这宫中的困兽,只是,你到底是孟文宣的光禄卿。”
“小骥亦知道,一朝败落便是万劫不复,但这世上有些难度的事做来才有意思,不是吗?”薄凉生起身弯腰拜向梁清萍。
“你这一点像极了范无声,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之。”梁清萍与薄凉生对视,两人眸子里都是一样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