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沉声道:“徐氏伤了父亲,这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徐氏敢对秦宣和动手,秦若曦确实是要夸赞徐氏一句勇气可嘉,更是要感谢徐氏自己作死。
按照东月国的律法,妻子打了丈夫,是大罪。
不管秦宣和有没有受伤,只要秦宣和状告徐氏,徐氏便会被罚一百杖责。
而这仅仅是状告妻子打丈夫的惩罚,罚的是女子对丈夫的不敬,却还没有算上秦宣和被打的这一身伤呢!
徐氏把秦宣和伤成这个样子,入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年徐氏明明知道秦宣和已经娶了正妻,却还要嫁过来做平妻,如今终于看透秦宣和是个人渣了吗?
只是,徐氏该不会真的以为她把秦宣和打一顿就能够跟秦宣和恩断情绝,然后利利索索的走人了吧?
徐氏让自己的母亲受尽屈辱跟痛苦,今日,秦若曦便要为自己的母亲出这口恶气!
至于秦宣和这个渣男?
秦若曦不会做让人诟病之事,但是娶平妻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秦宣和辜负了自己的母亲,他也休想好过。
秦若曦收敛了心思,转头看向了秦宣和。
“父亲,徐氏对您下了这样的狠手,这般不留情面,怕是早已经铁了心要跟您恩断情绝。所以,与其等徐氏送来和离书,不如您直接休妻。”
“而且,只要您休了徐氏,以后徐氏跟秦府便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徐氏即便是闹,也不会再牵连到秦府。”
秦宣和眼神慌乱,心中还有些犹豫,秦若曦继续道:“但是,如果是等到徐氏送来和离书,只怕是容易让人觉得父亲您对徐氏还恋恋不舍,到时候徐氏的罪责,您能不能逃脱得了就真是个未知数了。”
秦若曦说完这话就平静的看着秦宣和,等秦宣和自己拿主意。
徐氏把秦宣和打成这样,绝对不可能还想着跟秦宣和过日子。秦宣和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说这话,必然能让秦宣和动心。
秦宣和听到秦若曦的这些话心猛的一颤,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休妻会不会惹来徐府的不满,但是秦若曦这么一分析,秦宣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
“拿……拿笔墨来,本官要休妻!”
“管家,去准备。”
秦若曦淡淡的吩咐出声,管家不敢多言,立刻准备了文房四宝送到了秦宣和的面前。
秦宣和浑身都疼的厉害,但是秦若曦已经给他检查过,虽然脉象看来秦宣和伤得很重,但是秦宣和的好在骨头没有什么明显的断裂或者错位。
他绝大多数的伤在脸上,其次是胸口受到过大力的击打,四肢倒是无碍。
具体有没有别的问题,还要再继续观察。
秦宣和强忍着疼写了一份休书,立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盖上了印章,让管家送去秦府。
同时,秦宣和还派人去京兆衙门报了官。
秦宣和犹豫了许久,看着秦若曦不安道:“若曦,你去徐府看看吧,为父担心你祖母她……”
“父亲放心,刚才炽翎跟着祖母出去了,不会让祖母吃亏的。祖母若是闹,就更是不怕了。这事情虽然会让父亲丢一些脸面,但是能借此跟徐氏划清界限,对父亲而言也是好的。”
秦若曦安抚着秦宣和,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却是幽光闪烁。
秦宣和跟徐府划清界限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担心徐氏想办法救秦若云,而是因为,楚天奕跟秦若曦说了一件事情。
因为在晨曦园里发现了龙刺梅跟断肠草,所以秦若曦怀疑徐府跟南燕国有关系。
之前那段时间楚天奕一直派人盯着徐府,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可是,这两日司博宇刚刚离京,徐府那边就有动静了。
想来前段时间徐府消停,就是因为司博宇在东月国,他们不敢顶风作案,怕被人发现异常。
虽然现在楚天奕跟东月皇还没有拿到什么明确的证据证明徐府跟南燕国有勾结,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徐府确实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个搞不好,这可能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了。
秦宣和尽快跟徐府划清界限,对秦府众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秦宣和讷讷的点头,他现在脑子乱的很,只是下意识的听从秦若曦的安排,好似见到了秦若曦,他才有了主心骨。
“若曦!”
关切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在瞬间就到了秦若曦的身旁。
“你没事吧?”
楚天奕将秦若曦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秦府有人去京兆衙门报案,说徐氏打了秦宣和,秦宣和要状告徐氏,楚天奕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被茶水给呛死。
他连忙打听了一番,得知秦若曦就在秦府,便立刻赶了过来。
秦若曦看着楚天奕也是意外,“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来看看情况。”
楚天奕本是不放心秦若曦,但是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毕竟现在还是楚天奕的工作时间,不好去做私事。但是身为京兆尹,他来调查案件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秦若曦点了点头,握着楚天奕的手一脸愤恨道:“你看看徐氏把父亲给打的!父亲已经派人去徐府送休书了,但是徐氏太过分了,必须要让她受到惩罚!”
楚天奕点头,看着秦宣和道:“秦大人放心,你的伤本官已经看到了,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来人,立刻去把徐氏捉拿归案!”
楚天奕冷声吩咐了一句,旋即转头看向秦若曦温柔道:“时辰不早了,回府去吧。”
楚天奕的这一系列举动,没有给秦府众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秦若曦正好也想脱身,顺茬儿道:“父亲好好养着,一会儿我会差人送药过来。”
秦宣和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个着落。他有些期盼的看着秦若曦,不想要让秦若曦走,可是楚天奕在这儿,秦宣和不敢多言,只能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