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青的话,关启政先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拍案而起。xdw8
“关暮深他是人还是魔?这种事也做得出来,难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血吗?不行,我得去找他,让他说清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说完,关启政转身就走。
“启政!”看到关启政真的要去找关暮深算账,苏青情急之下,想去拉住关启政的手,可是关启政走得太快,人都已经要到门口了。
苏青知道关暮深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和他说理根本就说不清,她怕自己会连累了关启政,让关暮深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毕竟她已经太麻烦他了,她不想再给关启政找麻烦了。
所以,苏青情急之下想下床,但是却忽略了自己肚子上的伤口,脚还没落地,身子就疼的从病床上滚了下来!
“啊……”
关启政听到背后一声惨叫,转头一望,见苏青从床铺上滚了下来,惊得赶紧上前弯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轻轻的将她放回到病床上,苏青忍着疼痛抓住关启政的手臂,哀求道:“启政,不要去找他,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我们不要理会他,我现在只想我的女儿赶快离开保温箱,我出院就带她走,到一个关暮深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再也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看到他了,呜呜……”
说到最后,苏青的身子都瑟瑟发抖,脸上泪如雨下。
她真的很害怕关暮深,他可以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他都能下去手,不知道下次他还想做什么?苏青都不敢去想。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更别说怕一个人,以前她那个血缘的父亲一巴掌打到她鼻孔出血,她都不怕他,可是现在她怕关暮深,她真的怕关暮深,他就是恶魔,什么事情都能赶出来的恶魔!
“苏青……”看到苏青被折磨成如此模样,关启政眉头紧蹙,伸手握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苏青此刻身体非常虚弱,根本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能顺势倒在了关启政的怀抱里。
关启政紧紧的抱住了她,任由她在他的怀抱里哭泣。
在他的印象里,苏青是一个很坚强,也很有主见的小草一样出身草根,但是却很有韧性的女孩子。
她天性开朗,做事情认真,很有正义感,这也是他能被她吸引的原因,他看到的都是她坚强的一面,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她。
这一刻,苏青的柔弱尽收在关启政的眼底,更加激起了他对她的保护欲……
此时此刻,关暮深坐在一间四处都是洁白的病房内。
病床上,躺着一个只有两周岁多的小男孩,他皮肤白皙的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血色,头上的头发因为化疗也变成了光头,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个胖胖的萌娃,现在是一个瘦弱的惹人怜惜的小男孩。
他正在熟睡,关暮深坐在病床前,用一双非常复杂的眼神望着冬冬。
他的眼神让人心碎,饱含了太多的情绪,深邃不见底的眼眸里蕴藏着深深的父爱。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
关暮深一抬头,看到林峰探了个头进来。
随后,关暮深望了病床上的冬冬一眼,便快步离开了病房。
轻轻的带上病房的门,关暮深转头望着林峰轻声问:“结果出来了吗?”
林峰点了点头,面上带着喜色。“出来了,冬冬和脐带血配型相吻合,医生说只要冬冬的各项指标正常,这几天马上就可以安排手术。”
“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关暮深激动的伸手就打了墙壁一拳。
林峰脸上一喜,然后关切的对关暮深道:“关总,你已经两晚上没有合眼了,现在终于等到了好消息,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你的身体不能垮掉,冬冬还指望着你呢。”
“我知道,这里交给你,我回去休息一下,对了,你和医生去沟通一下,我想尽快给冬冬手术。”关暮深吩咐道。
“是。”林峰点了点头。
说完,关暮深转身就往楼道里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峰见状,赶紧提醒道:“关总,出口在那边!”他指着和关暮深前进相反的方向。
关暮深却是回头对着林峰一笑。“我去看看冬冬的妹妹。”
“哦。”林峰点了点头。
关暮深来到了婴儿监护室,这里躺着几十个刚刚落地的婴儿,他们由于种种原因都被放在了保温箱里,由专业的护士看管。
婴儿监护室的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这样可以方便家长们随时来看望,但是又不会带进监护室任何的细菌并影响到宝宝们休息。
望着盖着粉红色小褥子的女儿,关暮深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厚重而柔和的父爱的光芒。
他伸出手指去摸着眼前的玻璃,她正在熟睡,粉红色的脸蛋带着婴儿肥,但是却是有点瘦小。
关暮深每天都会悄悄的跑过来看她,他对这个小生命充满了愧疚,他为了救冬冬,而牺牲了她的健康。
每天晚上,关暮深都夜不能寐,甚至晚上会抽许多烟,第二天早上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几乎都满了。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可是爸爸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爸爸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哥哥!”关暮深在心底对女儿道。
关暮深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他一定要补偿给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当然,他还亏欠一个人的更多,那就是小公主和小王子的母亲,他以后一定要补偿给苏青,让她成为世家上最幸福的女人。
关暮深正在心中暗暗发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音。
“她就在这边,慢一点!”
这是关启政的声音,关暮深第一反应就能辨别出来。
随后,他转身就躲进了一个角落里。
关暮深一探头,看到关启政扶着步履缓慢的苏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巨大的玻璃前。
他远远的望着苏青,她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病号服,单手扶着小腹,还隐隐的蹙着眉头,大概是伤口疼得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