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啊!”公孙轩摸了摸下巴,“子默兄,你可是记错了。就你这身子骨,三年都没得过一次风寒?”
喜儿放下筷子,摆了摆手,对公孙轩说:“你既然想学治疗风寒之术,过几日我便可以教你。”
“什么意思?”
喜儿晃了晃冷掉的茶水,站起身,提起周子默的衣襟,往他脊背后灌进去。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周子默都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彻骨的寒意逼得他打了个寒颤后,他才怒皱起眉头。
公孙轩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做完这些,砸了砸舌头。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周子默,再看向她。
喜儿坐回凳子上和公孙轩解释:“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盛米的槽子,你常换米,槽子里的米就不会生虫。像大少爷这种,三年都未曾得过风寒之症的人,就是三年没换过大米的槽子,里面尽是虫子。”
“所以我们得让子默兄得一次风寒,然后把虫子逼出来?”
喜儿点头:“孺子可教也!”
周子默拧在一起的眉头逐渐舒展,暗暗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如今对他是越发放肆了。
等公孙轩离去后,喜儿洗完碗筷,回到通房,瞧见周子默在看书,默默走到他身边,小声道:“谢谢啊!”
谢谢他帮二欢和四宝赎身。
“这是我对你许的承诺,自然要兑现。”周子默翻了一页书,问她:“你今儿带回来的白切鸡,是知味坊的吧!”
喜儿点头。
周子默低声道:“波叔在信里和我说,知味坊的东家是个红衣小姑娘,经常去铺子找你。”
“夏颜是个没有心眼的姑娘,为人也爽快。如果我不在周府为奴,是个自由身,可能就有机会和她做朋友了。”喜儿感慨道,她能感受到夏颜对她的喜欢。
周子默没接话,丢下书,打了个喷嚏。
她一壶凉茶这就起了效。
“打了春,我们就能搬出周府。到时候,你想和她如何来往,都可以。”
“我们?”喜儿疑惑。
“打春之际,我姑母要回来省亲。而我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到时候她会向二叔提出为我物色一门亲事,我们可借此离府。”周子默感觉背后的冰凉都被他暖热了,示意她给自己拿一身新衣换掉这身衣裳。
他被困在这囹圄之地十多年,如今终是盼到了离开的那一天。
喜儿却愣在原地。
他?要成亲?
看她愣在原地,周子默蓦地笑开,淡淡倦倦的消息从他眼角散开:“怎么?你不开心?”
喜儿回过神,噘着嘴冷哼:“我有什么不开心?到时候你离开周府,将我带到你和新妇的宅子中,就可以把我送出府。我开心死了,今儿夜里做梦都能笑醒。”
“想要离开...”周子默拍了拍自己的腿,朝她示意,“得先把这个治好。”
他微微一笑,又道:“还有粮铺,你得帮我做到绥城最大!到时候,你那六间粮铺也是最气派的。”
喜儿撇撇嘴,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工具?她轻哼一声,转过身,去帮他拿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