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见王喜儿这么说,她当即要反驳。
“你个贱蹄子,莫要血口喷人。我明明看见二欢...”
“住嘴!”
说话的是金大娘,她瞪了一眼赵巧,回过头审视王喜儿。
金大娘平日里借自己得夫人喜欢,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人敢反抗,才使得她变本加厉。
可说到底她也就是个跑腿,为夫人做事的。
若是被夫人知道,她擅自使唤下人们为自己做事。依夫人那脾性,就算她是身前的贴己人,也定然少不了一顿板子。
说起来,她也是冲动了。
听赵巧三言两语,哄得她也飘飘然,觉得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王喜儿一家破烂货竟然敢打她东西的主意,实在不把她放在眼里。
未曾多想,没通报夫人,就带着人杀过来了。
她看着王喜儿,目光有一丝犹疑。过去挨打挨骂一声都不吭的人,今儿是怎么了?
看来她着实小看了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闷葫芦。
同时,她也有些害怕。
万一,她真的要告诉夫人,可怎么办?
王喜儿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目光闪烁着无辜,说:“既然没搜到,证明二欢没拿您的水壶,只是误会一场。我也知道大娘您是被人撺掇,受了骗,一时心急。所以,大娘尽管放心。”
金大娘也顺着台阶下:“是啊,喜儿你也知道,大娘我耳根子软。听巧儿这么一说,就犯了心急的毛病。既然你们这没有,那便不是二欢拿的。今日之事,便这样算罢。改日,我一定和夫人说,让你们姐妹仨儿回丫鬟房里睡,可不能在这儿破柴房里待,天冷,若是冻坏了手,不好干活就不好了。”
王喜儿福身行礼:“那喜儿,就先谢过大娘了。”
二欢和妞子也福身:“谢过金大娘。”
金大娘点头,带着一行人走出去。
待他们走远,王喜儿拉着二欢走到窗户跟前,借着月光检查她耳垂的伤势。
二欢笑着对她说:“大姐,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自从父母死后,她们便被赶到这间柴房里住。
原主是个老实怯弱的。发的厚衣裳,都被别的丫鬟抢了去,她宁愿自己盖杂草,也不敢把自己的厚衣裳抢回来。
在柴房里的这些日子,她们的手上,耳朵上都长了冻疮。
刚才金大娘掐着她的耳朵,将干裂的冻疮拧出了脓血。
喜儿对二欢说:“下次不准逞能。”
二欢嘿嘿笑:“知道了,大姐。你今天比往时神气多了。”
喜儿怔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又在翻滚。
原主的性子太过软弱,在记忆里,别人欺负原主时,原主从来都是默然承受,从未反抗过,这倒像极了原主的父母。
可惜在这个时代,老实和安分守己,从来都不能让自己很好的活下去。
与其这样,为何不争上一争,斗上一斗?
妞子跑过来,拉住她,也笑。
喜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们:“四宝可还好?”
听到弟弟的名字,二欢和妞子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
看来在原主昏迷的日子里,还发生了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