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点了点头。
皇上召见朔王与襄王二人,的确是为了私盐之事。
今日一行,朔王端了私盐商贩在京城的据点,并且在现场留了活口,未经严刑拷问,那些人便都招了。
这些年来,私盐泛滥,造成国库空虚。如今那些人供出了一条私盐贩卖暗网,皇上当即下令一网打尽。
而根据襄王带回来的消息,此事的幕后主使便是户部尚书。而户部尚书,乃是先太子门下,这些年来贩卖私盐,赚得银两全部都是为了太子翻身,打点朝中关系所用。
皇上震怒,当即下令将已经被废掉太子的大皇子打入大牢,所有牵连到的官员以及百姓,一律满门抄斩。
圣旨下得很快,户部尚书还没来得及收拾完逃跑的行李,朝廷的铁骑便踏平了尚书府的大门。
那头和户部尚书勾连的张大贵,因为去县主府抢人,耽搁了最佳逃跑的机会,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这天晚上,不仅是县主府,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种压抑的恐慌之中,一派兵荒马乱,风声鹤唳之景。
襄王和朔王赶到御书房之时,皇上刚收到户部尚书拒捕,已被当场诛杀的消息。
解决了心头一大患,皇上的心情还算不错。
看见襄王一身松青色的长袍上沾满了灰,一副狼狈疲惫的模样,皇上心中有些不忍。
“这两日,辛苦襄王了。”
襄王淡淡拱手:“承蒙皇命,不敢怠慢。”
皇上摆了摆手,他今日将两个儿子过来,不光是问私盐的事情,更是要对二人携手处理了这些事情以褒奖。
“私盐贩卖,害得国库紧张,实属朕心头一大患。你们两个人,这次的差事办得很漂亮。说罢,都想要什么封赏。”
朔王勾了勾唇,淡声道:“这差事乃是父皇交给襄王的,儿臣不过是帮了县主一个小忙,顺便洗清自己没有绑架襄王的嫌疑,哪里敢妄想封赏。”
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皇上不由得心中生出怒意,硬声道:“你!”
襄王淡淡看着皇上,低声道:“我要娶县主。”
皇上的目光逐渐沉了下来,他沉默了许久,却是没出声。
朔王在一侧,玩弄着折扇,低声道:“襄王娶了县主,并非不能做太子。如今他办了一件这么漂亮的差事,就算父皇现在立他做太子,我一定第一个赞成。父皇不如就此点头,襄王与县主成亲之后,定然能早日为您诞下皇孙。”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皇上冷目一横,被朔王气得胡子直颤。
襄王眸色平淡,望向皇上,沉声道:“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皇上只觉心累,两个有些才识的儿子,一个无法生育,一个不愿做太子。
他这万人敬仰的位子,什么时候变得如烫手山芋一般,谁都不愿意碰了?
“我方才听太医说了,县主的性命只怕不保。”皇上看着襄王,霎时间心软了下来。
他是在遗落在民间的儿子,他有愧于他,故而才想将最好的都给他。给他权势,给他财富,甚至想助他继承自己的九五之尊之位。
可他到头来,竟然只要那一个小丫头。
望着他黯淡失神的眸子,轻声道:“如果她能熬得过这一关,我便准你娶她。”
襄王默然点了头,眸子深处透着无尽的悲伤和担忧。
就在这时,突然有公公跑了进来,行礼道:“皇上,大统领来了。”
大统领乃是皇上派出去查抄各个牵连进私盐之事的人,听闻他来,皇上当即命人将他请了进来。
大统领缓缓走了进来,拱手行礼,沉声道:“皇上,所有牵连进私盐贩卖的人员除户部尚书已经被问斩之外,其余人等已经尽数收押进大牢。”
皇上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大统领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欲言又止。
“你一个武人,何时说话竟如此吞吞吐吐了?”皇上瞪他,“有什么事就快些说。”
大统领忙颔首,高声道:“只是有一商户,私下里再和户部尚书大人做私盐交易。如今他被抓来,可他有个小妾,微臣没有抓。”
皇上忍不住蹙紧眉头,冷声问道:“为何不抓?”
“那小妾乃是县主的亲妹妹,如今正在县主府上,并且已经有了身孕。微臣想,县主之于此事有功,一时拿不下主意,便来请示皇上。”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得知那小妾已有身孕,再查才知她是县主的妹妹。今日查抄了私盐据点,全都靠县主舍身前往。听闻县主因此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他实在于心不忍,再将她的妹妹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