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怕是在这个位子上坐得太久了,你的眼里只有权势,何曾有一丝半点儿这世间的感情?”
皇上闻言,登时怒目圆睁,双眸顿时布满猩红的血丝,他怒指着襄王道:“若朕不是顾及与你的父子之情,你觉得现在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朕这般放肆的说话吗?今日堂上,你逼得朕同意郡主和那门客的婚事,不就是为了那个妖女吗?哼!朕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妖女!”
“皇上大可试试,您若敢动喜儿分毫,我必以命相搏!”襄王冷冷地看着皇上,声音清冽,却掷地有声。
“一个卖身到富商家为奴的人,值得你这么做吗?”皇上紧紧蹙起眉头。
襄王淡淡道:“这世上哪里有奴隶与贵人之分,不过是谁比谁会投胎罢了。这点,兴许皇上您不会明白,但是我觉得值得。”
说罢,他便颔首转身欲走,皇上叫住他:“你给我站住!”
襄王站定步子,转过身,低声道:“您兴许是个为民好的皇上,但是您的确不是个好父亲!我想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权倾朝野对我而言实在没有诱惑力。我一直想问皇上,朔王德才兼备,朝中重臣也皆觉得他与您年轻时十分相像。您为什么非要逼我一个不通政事的人,去继承你的江山?”
皇上眸色一沉,目光中出现些许的纠结。
他问襄王:“县主的医术如何?”
提到喜儿,襄王的眉目顿时变得温和起来:“天下无双。”
“好。若她果真天下无双,我绝对不会再逼迫与你。”皇上沉声说道。
他子嗣不多,能成才的只有朔王。朔王的确是他最理想的东宫人选,可是身为皇帝,无后乃是大事。襄王虽然自有长在民间,不过天资聪慧,虽然比起朔王的确不及,但加以培养却并非不能胜任。
可他竟然不愿!
若是喜儿当真能将朔王的病治好,他倒不会如此逼迫与他。
襄王未曾听懂皇上这话,只颔首行礼,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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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席,东方珏特意与喜儿道了声谢,才和父亲母亲一起回宰相府。
襄王被皇上唤去,喜儿便独自一人往宫门外走去。
“县主!”
突闻身后有人唤她,喜儿停下脚步,转身望去,但见朔王和朔王妃携手朝她走过来,不由屈膝行了一礼。
白素素急忙摆手道:“县主不必客气。”
朔王低声一笑,朝喜儿拱手道:“听闻县主是与襄王一同前来,襄王兄被父皇唤去御书房,只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从宫门到县主府,有段距离。县主不妨与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喜儿摇头:“无妨,我步行回去即可。”
白素素只当喜儿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敢与他们接近,急忙道:“上次的事情王爷已经和我说了。他只是找你开个方子而已,都是我多想了。你和襄王殿下情投意合,我却还以为你......对不起啊!你就和我们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朔王无奈地揉了揉白素素的脑袋,示意她闭嘴,然后朝喜儿道:“夜色已深,很快就要宵禁了。你一个女子步行回府,着实不太安全。上次害得你险些入狱,素素心中始终有愧。你若不愿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只怕她今晚上回去,又要内疚得睡不着了。”
白素素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