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见男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柳叶娘有些嘲讽的冷笑出声，她不过刚动作，便带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可即使如此，女子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男子修长的背影，见对方的背脊挺得笔直，如同松柏一般，仿佛永远都不会弯曲。
只看背影，这幅模样，倒是像他……
想起了那个欺骗自己数十年的负心汉，女子眼中瞬间滑过一抹疯狂。
其实有的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比起真相，她们可能更愿意活在虚假的幻境之中。
柳叶娘咬紧了唇。
既然他不让她好过，她为何，又要让他开怀？
“我见过她，你的宁王妃当时还是一副男装打扮，明明生的模样精致，有些女气，却差点连我都骗了过去，东窗事发之前，我并不曾怀疑她的性别。”
“王爷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吗？”
不等严司川回答，柳叶娘便自问自答道，女子声音嘶哑。
“因为，她虽然身体柔弱，却根本不像是一个真正的闺阁之中的大小姐，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出身好的女子，会有这样的性子，这才一时间走眼。”
“她心中没有太多的阶级之分，有的，只是随心所欲四个字。”
柳叶娘笑起来，却并不是开心的笑容，反而，带着对于即将发生的某种事情，感到格外期待的兴奋。
或者说，是幸灾乐祸更为合适一些。
“我好歹掌管翠红阁数十年，也算是阅女无数，看的多了，也知道这些女子的良配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容我多说一句，王爷和王妃……”
柳叶娘盯着严司川，察觉到男子霎那间僵硬的背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叹息着摇头，
“我看，你们可不是什么好的婚配……”
柳叶娘嘴里的话未说完，突然感觉有一枚银针穿破空气，带着凶猛的力道贯穿胸口，
她瞳孔一缩，噗的一声，嘴中顿时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女子狼狈的瘫坐在地，却是还在笑。
柳叶娘动作无力捂着胸口，努力的让那里的伤口不再流出更多的鲜血，她的面色已经惨白，眼中，却满是快意。
她刚才可没有说谎！一字一句皆是出自真心。
这宁王外表风光，可性子却是和宁王妃完全相左。
这样的两个人成了婚，别看男子现如今模样淡然，想来以后也必然会是个后宅不宁的主。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他严司川，日后若是连后宅都宁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被册封为宁王？
柳叶娘想着，嘴角的笑容冰冷，愈发的开怀，嘴里控制不住的挑衅。
“王爷何必如此生气？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罢了。”
突然，柳叶娘察觉到眼前一暗，视线之中，更是多了一双靴子，见状，她脸上的笑容微僵。
这双靴子的主人，其实本应该在一盏茶之前就离开。
可女子那听上去十分有诅咒意味的话语，却让严司川又折返了回来。
闻见空气中，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柳叶娘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她不敢抬头，只是摆摆手，神色疲惫道。
“不需要等明天，我今日，就将所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你。”
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继续纠缠下去。
更是因为……
察觉到了牢狱之中，那冰冷入骨的杀意，柳叶娘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两下，恍若被猛兽盯上的兔子。
有的，只有本能的瑟缩，完全联想不到，会奋起反抗的事情。
柳叶娘忍不住暗自苦笑。
虽然一时间将男子作为了自己发泄情绪的对象，那时候的确十分痛快。
可等到了终于激怒野兽，会得到的后果，却是她根本就承受不起的。
倒不如老实一些，主动讨好，兴许，还能够保得一条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