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发话了,荀琯也只好心疼地放下手中的美食,理理衣裳,挤出一个得体又谦和的笑容,缓缓站起。
瞬间,正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突然站起来的荀琯所吸引。
荀琯迈出人群间,来到冗长的铺着红毯的道上,向皇上太后施礼:“民女正是荀琯。”声音柔和轻悦,清清朗朗地传遍整个大殿。
离皇上首位不远的凤予和司马瑨都望过来。
凤予面上的白玉面具折射着柔和的灯火,泛着浅浅的光泽,一双凤眸幽深黑沉,看不见底,复杂而又深沉,修长的玉手中轻轻捏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酒杯,微微晃动,悠闲肆意。
司马瑨一张魅惑胜过风尘女子的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一双狭长的黑眸望着荀琯,虽面上有笑意,勾人魂魄,那双眸里却不曾见任何一点欢喜,眉梢上扬,媚态尽显无遗。
二人都是危险极致又隐藏得极深的人,不能随意触及。
皇上点了点头,仔细地看了眼荀琯,却沉默了几秒,这女子瘦瘦弱弱地当真能取得武学榜首,不会有什么水分吧?看来得让人查查才行。
荀琯自然知道皇上在疑惑什么,她就知道,这宋浅不安好心,看来将要有麻烦上身。
“小小年纪,不仅箭术使得出神入化,就连武学榜首都取得了,倒是厉害。”皇上威严的声音浑厚远传,听不出情绪,听不出意味。
“民女不敢当,只是微薄之术,倒是让通州百姓夸大了,太过赞扬。”荀琯又是一礼,面色谦逊温和。
“宋浅言及你要献礼,可是什么礼?”
荀琯:她怎么知道是什么礼……(呵呵一声)
荀琯不语,宋浅自然是要说话的,“琯姐儿向来功夫了得,不管剑术马术都是女子中一等一的好,琯姐儿献的礼自是与武术有关,是否?”
荀琯:……连琯姐儿也叫上了?(赶紧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未等荀琯答复,司马瑨却开口了:“今日是太后生辰,不宜出拳使脚,听闻张显大人治下的州学学子文武双全,不如也作诗一首如何?”说罢,司马瑨勾唇一笑,妩媚撩人。
众人皆是一惊: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三皇子怎么在这种时候说话了?
一声珠子相碰的清脆声响突然在大殿中传来,整个大殿陡然诡异地安静了几分。
凤予手中不停地玩弄着黑白两珠,寒冰玉碎的声音从白玉面具之下悠悠传出:“已经有人作诗了,何必再作,那可多无趣?即使是太后生辰,亦有刀剑舞之寓意和乐安康?何不舞刀弄剑,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众人又是一惊:???三皇子说话他们勉强能理解,可是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出言相助了(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子的)?
不行不行,今晚真是太诡异了,赶紧喝杯酒压压惊。
于是,大殿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超过半数的人纷纷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颇余惊未定般放下酒杯,长吁一口气。
皇上:…………emmm……今晚这两人相比以往确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