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琯日夜兼程,第二日午后,终于赶到襄城,进见石览,荀琯将荀崧的书信给他,说明来由。
石览满脸不情愿,道:“宛城遇难,虽然兵少,但仍可抵挡强弩之末的叛军。这宛城附近如此多城,姑娘可去看看那些持兵马的人如何说。”
石览的话意思就是,虽然我有人马,但我不想帮你忙,杜曾爱咋样就咋样,破城就破城,叛国就叛国,只要我自己性命无忧就好,投靠杜曾也没有关系。
闻言,荀琯冷笑一声,眼神泛冷地看着石览:“连你也说杜晨之军是强弩之末,待我等平叛后,向皇上禀明此事,你觉得你逃的过吗?”
“那又如何,你哪来的证据?”石览不屑道。
“证据嘛,是没有,不过……”荀琯停顿了下,猛的从腰间拔出琯剑,直指石览喉咙,“可以人造嘛。”
荀琯嘴角微勾,眼神狡黠不怀好意。
“你,你。”石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怒目圆瞪,既惊恐又愤怒,“你这样是,谋杀官员,是要治死罪的。”
“哎呀呀,石太守脑子不太好使啊,我哪里有谋杀官员,我只是来问候一下你嘛,要不要考虑出兵呢?”荀琯一脚踩在石览旁边的凳子上,用剑尖拍拍石览的脸颊。
石览额头冒出细细麻麻的汗,面对死亡还是很害怕,他不言语,看起来是很犹豫。
荀琯又道:“石太守啊,你想想,你若是出兵平叛,到时候皇上下旨,这功可也有你一份呢。”
“若是不出兵呢,你可也是叛军一份子呢。”
石览脸色明显变白许多,依然不言语。
荀琯见状,挑眉,故意高声道:“哎呀,石太守你不会还真是隐藏叛军吧。那就不太好了。但是也有回转余地,只要你出兵,我父亲平南将军就会向皇上求情,保你和你家人一世平安。又何必去作造反这种朝不保夕的事情呢?”
石览面色有些许松动,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抉择。
荀琯冷笑一声,把琯剑架在石览脖子上渐渐加深力气,石览粗肥的脖子已经现出一丝丝血痕。
“做人为何如此执著?我记得,你的妻子沉氏是住在东临巷八号,你的两个儿子年方八岁,都在大州学读书。我见过他们呢,长得挺可爱的呢。”
荀琯晃着剑,琯剑泛着寒光。
“若是你不出兵,恐怕你儿子就再也没有那么可爱了。”
“你,欺人太甚!”石览怒视荀琯,道:“行,我答应你,我出兵。”
“这才乖嘛。”荀琯把琯剑收回,又道:“把出兵符给我。”
石览满脸不虞地从怀里拿出兵符给荀琯。
荀琯接过,率领三千精兵,急忙朝宛城而去。
日夜兼程,铁骑四踏。
荀琯率兵才刚到达宛城,杜曾就接到消息,许是知道自己人马已经不敌宛城,怕最后落到荀崧手中,不食好果,竟连忙下令撤退,往南驶去。
宛城内百姓日夕望援,见有救兵到来,欢声四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