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荀琯变了脸色,匆匆忙忙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快跑!”说罢,就跑进了一个角落里。
而她的狗腿子们一哄而散。
荀琯待了一会儿,悄咪咪地探出个小头往前张望,松了口气,转身准备走时,却撞进了坚实的胸膛里。
荀琯抬头,顿时蔫了,弱弱地叫了声,“大哥。”
被喊作大哥的男子身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袍,腰间别着一支玉笛,墨发扎成一个髻,一支成色上好通透的玉簪成了点缀,一副容貌生得好生俊朗,通身书生气质,虽然年方十岁,却颇成熟。
此人正是荀琯大哥荀蕤。
荀蕤把荀琯从他怀里拉出来,弹了下荀琯的额头,微怒道,“你怎么又偷跑出来玩呢。今日是你开蒙的第一天,不好好学习,又出来和那帮皮孩子混?还躲着,以为我看不见你吗?罚你禁足一个月,好生学习学习。”
荀琯立即哭丧着一张脸,“大哥,我错了,不要罚我禁足。”
“明明今早才警告过你,你还好生答应着。不听话不诚实的孩子就该罚!”
“大哥……”荀琯抓着荀蕤的衣角摇啊摇。
“行了,赶紧跟我回去!你又得挨爹一顿打。”荀蕤不由分说,拉着荀琯的手坐上马车,往曲陵府去。
摇摇晃晃地到了府门口,荀蕤把不肯出马车的荀琯拽下来,进了府中。
一进府,荀琯正想着跑时,却发现她的爹爹并没有一如往常地提着木棍等着她。
一名小厮急冲冲地跑过来,对着荀谨就说,“大少爷,出事了!”
“何事?!”荀蕤脸色突变。
“老爷不早前被宣进宫,说是贪污一案牵扯到曲陵府了。”
荀蕤拉着荀琯就往正厅跑去。
正厅早早就聚集了一众人,因为荀崧不娶妾,所以荀崧妻只有荀琯母亲赵氏。赵氏育有大哥荀蕤,二哥荀羡,还有一女荀琯。
现正厅坐着母亲赵氏,二哥荀羡,还有若干奴仆站着。个个脸色都不安焦急。
赵氏看到回来的荀蕤二人,忙站起来说“你为何如此久才回?”
“路上耽搁了点事。”荀蕤看着荀琯。
只一眼,赵氏便知道又是荀琯这个比哥哥还皮的偷跑出去玩了,正想呵斥着,荀蕤阻止了,开口说,“琯妹儿这事先放着,爹情况如何?!曲陵府离京城如此远,怎么会突然召进宫。
平常什么大事也轮不着我爹进宫,爹也只是区区一个将军,怎会扯到贪污一案?!!”
“唉,我也不知,圣旨下来也是很突然的一件事情,你爹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就进宫了,这一来回又要半个月之久。”赵氏紧紧皱着眉头。
荀蕤抿了口茶,“贪污一案源头本先是尚书府,扯一发动全身,皇帝收拾了好几个大官员,可怎么样也不会扯到一个山高地远的平南将军吧。”
荀蕤顿了下,脸色变得有点复杂,“莫不是…”
赵氏疑惑,“莫不是什么?”
“无事。”荀蕤再次抿了口茶,眉头依然紧皱。
“现在我们在这儿焦急也不是办法,娘明日你就去平安寺为爹祈个福,不出半个月,就会有爹的消息传来了。希望爹能平安归来。”
赵氏深知此事不一般,但见儿子不愿多说,便知此事也不是她能触及的,拉着一直默不作声的荀蕤和荀琯就走了。
荀蕤看着赵氏三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造反啊。
——
敲黑板敲黑板!
荀蕤的蕤读rui,第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