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看到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心里不禁一阵发怵。这是经历过怎么的打斗,才会留下如此深的伤口,还有如此久的疤痕。
林月从药箱里翻出一瓶酒精,还有些干净的纱布,以及一小袋棉签,准备给祭身上的伤口做点消毒处理。
“嘶…”当林月拿着浸过酒精的棉签碰到祭身上的伤口时,祭发出一阵细微可闻的声音。同时脸上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林月看到祭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心疼。手下拿着棉签的手也开始变得轻柔起来,同时还伴随着发抖。
林月是有轻微晕血症的,只要看到红色的血自己的脚就会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软。刚才林月看到祭浑身是血的的模样,自己就差点跪了,然而还是硬着头皮将祭给扛了进来。
此时的林月,还要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发抖,那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看到满身都是伤口的祭,林月的心口一阵难过,眼圈也是一红,
林月与祭虽然说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说话过,祭在这期间都是在怼林月。然而祭还是遵守那个什么契约,一直守在林月的身边。给了林月很多惊喜的东西,祭对于林月来说,不只是一个契约者与守护灵的关系,更多的就像是家人一样。
林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呈现于放养的状态。
时常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陪伴着自己。就算林爸林妈将自己托付于爷爷奶奶抚养,然而他们能够给的,终究是不够的。
而祭的出现,以及祭为林月做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看到了远方有一个救生筏一样,就像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见到了光明。
一想到这些,林月的眼泪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淌。逐渐打湿了林月穿的睡裙上,晕染出一道道深色的水纹。
天,慢慢地亮了。
而这期间,林月一直守在祭的身边,祭的情绪很不稳定,体温也是起伏不定,时而喊冷,时而喊热。
林月搞不懂守护灵的身体构造是否跟人类的构造是不是一样的,试着去探了一下祭的额头,发现那里像火烧似的一样烫。同时祭的脸蛋也是如同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
便急忙地去楼下厨房的冰箱里取了一块冰,把冰碾碎塞进口袋里,敷在祭的额头上。一来二回,祭额头上的温度,倒也是减退了不少,可是这期间却把林月累坏了。
祭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也差不多快天亮了。而林月则是伏在床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微风轻柔,轻轻地撩动着窗口边的窗帘,而曦光正好,投射出别样的阴影。
躺在床榻上的青发男子,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的长长的睫毛,然后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祭醒了。
当祭醒的第一刻,便感知到自己身旁睡着一个人。祭偏头向床沿边看去,看到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安静地伏睡在床沿边,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眼眶微红,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祭看着林月安静地伏睡在自己的身边,唇边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然而当注意到林月的脸上残留着哭过的痕迹时,祭好看的眉头瞬间微蹙。
在跟乌鸦打斗的时候,祭明显能够感知到乌鸦相比于几百年前,力量增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