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芩也不可能把枝歌怎么样。看着求情无果,她索性跪了下来。这宫殿的地面冷的彻骨,而她必须低声下气祈求枝歌的原谅。
柳歆芩只能是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里不平极了,看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只有说不出的暗火。
为什么枝歌可以拥有她得不到的一切,还要那般无所谓。虽然此刻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生命安危而低微,柳歆芩心里却是满满的不忿。
虽然柳歆芩面上看不出大概的神色,枝歌当然知道她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然而她只是淡淡一笑,没做什么反应。
枝歌慢慢的走到自己平时的座位,就那么悠闲的坐了下来,还上了一盏茶,大有一种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如果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那么请回吧。”枝歌款款接过侍女侍奉的茶杯,桌案上香烟袅袅,衬得她更加不谙俗世。
“来人,送客。”柳歆芩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人架了起来。送了出去。
话说沈泽苍因为一直在与别国暗中存在着联系,同时也自然悄悄观察着京城的动态。此事一出,他自然也立刻就从探子那里收到消息。
“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沈泽苍看着站在角落阴影里的心腹,冷冷的问道。那心腹虽然顶着他森冷至极的目光,但是说话却仍不卑不亢。
“听说王妃给皇后娘娘下了巫蛊之术,现在已经是传遍京城了。”
沈泽苍眸中寒光闪烁。这个宋婉颜,还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让人恼火。好好待在府上不行,非要出来给他添麻烦。
不过这也就可以预测,京城里的人估计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还有么?”他慢慢的靠在椅背上,面色重新变得平静如水,心中暗自估算着什么。
“听说已经去求情了,只不过……”沈泽苍心中了然,肯定是害怕宋婉颜出事,所以又去打圆场了,沈泽苍挥了挥手。角落阴影里的心腹便转身出了门。
沈泽苍眉头微蹙,拾起了桌上的酒杯,又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
对于宋舒言的事,他感觉自己的心始终要敏感几分,就像是什么永不愈合的伤口,不去触碰时已经遗忘,但只要再次触及,必要再次痛彻心扉。
不过,他深吸一口气,目前还是自己的大业更重要,那张脸庞只不过是在梦境中出现的次数比较多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有了这一出,想毕京城那边对于宋婉颜的监视会特别严谨,自己这边也要多加小心了,于是沈泽苍也是着手收敛了尾巴,将该打点的人都打点好,滴水不漏。
沈泽渊因为宋舒言险些受到伤害,已经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相反,宋舒言却是很平静。虽然差点伤及自己的骨肉,但是她心中隐隐约约早就有些猜测。
如今,只不过是让她心中的猜疑成了真,总是害怕什么飞来横祸的日子,倒还不如这种化险为夷的感觉来的痛快。
但是沈泽渊却是心疼的紧,不想再让宋舒言再有风险,于是他也是暗中大力调查这件事背后牵涉到的人。
经过一番查探,沈泽渊和宋舒言两人都没有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心中的疑虑未消,但是宋舒言觉得沈泽渊日理万机,单单是公务事已经目不暇接。
看着他贵为一国至尊却要为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劳心伤神,心中也很是不忍。看着他因为前几日就担心挂念没有休息好,现在眼下泛了青紫,很是心疼。
“别担心了,快早些去歇息吧。”宋舒言一袭淡黄色长衣,步履翩翩的过来为沈泽渊抚平眉头。感受到她柔嫩的指尖,沈泽渊也是笑了笑,让她安心。
但是这件事,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害怕宋舒言着了凉,他连忙说。“舒言,我陪你回寝殿吧,莫再出来着了凉。”
宋舒言点了点头,任他搀扶着走回寝殿,她自然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的,只不过这件事也算是为她敲响了警钟,告诉她,宋婉颜对她的记恨没少一分。
虽然在先前的调查中,已经得知宋婉颜没再离开自己的住处一步,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兴风作浪,况且她身边全都是自己安排的暗卫,虽说是王妃,但是谋害皇族子嗣可是重罪。
就算是王妃,本来也应该领罪,只不过是沈泽苍。。。
想到这里,沈泽渊顿时又不放心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如果他的精神状态不好,可能也会影响到宋舒言。他想让她好好安胎。
宋舒言缓缓落座,深泽渊也是继续叮嘱她,好生休息。然后便借口自己政事繁忙,过会儿再来看望她,先行离开了。
他心里始终还是很不放心沈泽苍那边,毕竟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始终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一路回到宫里,马上就安排自己的人去沈泽苍那边。
“就是例行查收赋税。”深泽渊吩咐道。那位大臣顿时心领神会。多年的追随者,自然知道自家圣上一直在担心皇后的安危。
“即日启程,去吧。”沈泽渊挥了挥手。
“遵旨,臣,告退。”沈泽渊点了点头。处理政事倒也不是假的看着案上堆叠的文书,最近要处理的事也的确不少。
只不过这一桩是最重要的罢了,大臣领了命,快马加鞭就赶去了沈泽苍那边。沈泽苍也是态度很恭敬的接待了他,各方各面都让大臣没有察觉出任何的问题。
大臣临走之前,也是联系了之前就布置下的眼线,他了解到,最近的沈泽苍也和过去一样,风花雪月,无所作为。
难道是圣上多虑了?大臣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离开。回到沈泽渊那里,他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上报。
对于自己亲信的话,沈泽渊自然是深信不疑,他挥了下手屏退了大臣,陷入了思考,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多疑么?